滔滔黃河,濁浪滔天。
它全長約5464公里,每年都會生產十六億噸泥沙,其中有十二億噸流入大海,剩下四億噸長年留在黃河下游,形成沖積平原。
歷史上關于黃河泛濫,流經過區域民不聊生的記載不知幾多。
大量沉積的泥沙,讓河水終年都帶著泥黃的顏色。無論如何變遷,卻始終帶著與生俱來的黃,似乎浸透在每一滴河水中,無法更改。
夕陽西下,如果是個詩人,或許會有長河落日圓的感慨。
可作為流域內漁村的漁夫,白發老人并沒有這樣的心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對于他來講,每天都過得沒什么兩樣,只是收獲有所不一而已。
他提著漁網,里面花白的魚兒還在撲騰掙扎著。
突然,一旁的黃河發出憤怒的咆哮聲,讓白發老人下意識看了過去。
只一眼,他近乎為眼前的景象而崩潰。
沙子。
鋪天蓋地的沙子,自黃河中無故竄出。
如同沙漠中的黃沙一般,沒有絲毫水分,遮住了夕陽的光華,散播下大片陰影。
老人被駭得魂飛魄散,連逃命都忘了,腦海里一瞬閃過極多民間關于黃河的靈異傳說。
然而不論是哪種傳說,似乎都沒有黃河會突然向兩岸掀起沙暴的說法。
老人絕望地閉上雙眼,認為自己已經死定了。
“只是可惜嘍,沒能看到娃兒找到媳婦。”
“轟——”
無數沙暴猛地向黃河兩岸排開,淹沒一切。
樹木、花草、山石、堤壩,皆未能幸免。
“我...我還沒死嗦?”老人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不僅完好無損,而且顆粒沙塵都未曾沾身。
“咋個可能?!”老人操著方言,驚駭地看向四周。
厚厚的沙塵,已經到了淹沒他腰部的位置。然而他身周一米的位置,卻沒有一粒沙子的存在。
連魚兒都還在活蹦亂跳,想要掙脫漁網的束縛。
老人雖然一輩子沒有相信過科學,但這個時候也很想喊一句這不科學!
就在他茫然無措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老漢!你有事沒得噢!”
“沒得事的,你安?!”老人扯著嗓子喊道。
“我也沒事的。”
“我日哦,這啥子沙暴弄駭人哦,魂都給我駭脫了!”老人的兒子也是驚魂未定,很快爬到了堆積的沙子上方,拉老人上來。
老人爬上沙子之后,頓時發現不少村口的人,都站在了沙子上。
殘陽如血之下,這些人直勾勾地望向黃河的方向,一臉的震驚和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