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公爺說的甚話,明明是你找俺……“王文度這幾日也與程處默等人混的熟了,當下也不含糊,直朝李昊拱了拱手道:“都督,是程小公爺要與俺比拳腳,說是若輸了便將船上的火炮輸給俺們一門。”
李昊等人的戰船就停在碼頭上,盡管火炮已經用苫布蓋住,奈何有程處默這個大嘴巴,沒到半天已經把火炮的威力嚷嚷的近乎整個登州水師都知道了。
在得知眾人在虎牢關一炮將城頭上的垛口轟平,還差點把左驍騎衛大將軍段志玄送走之后,王文度立刻意識到火炮是個好東西。
李昊聽完王文度的解釋之后,氣的三尸神暴跳,對著程處默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怒道:“你是豬嗎?什么話都往外說!”
程處默不用看李昊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好,見他抬腳連忙閃身躲開,連聲解釋道:“德謇,德謇你聽俺說,這次俺跟這廝比的是憋氣,憑俺的本事……。”
“比憋氣……,你咋不把自己憋死!”見程處默依舊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錯在什么地方,李昊簡直氣到要爆炸。
那火炮對于遠洋水師來說可是秘密武器,李昊還準備在百濟之戰中發發利市,結果沒想到,這才到登州就被程處默這個憨憨全都給說出去了。
這樣的情況如果只有登州水師還好說,可是……這營地里還有新羅水師好么,鬼知道那些人里有沒有百濟的探子,萬一有百濟探子豈不是提前暴露了,更不要說程處默這家伙竟然還要拿火炮來送人情。
程處默這時才發現李昊是動了真怒,訕笑著剛想說點什么,卻見自遠處一騎飛奔而來,不多時到了營外,稍耽擱片刻便又如風般向著眾人的方向疾馳而來。
片刻后,那人已經到了眾人面前,一躍下馬來到李昊面前:“都督,新羅使團已經到登州境內,不日可至。”
李昊聞言面色一變:“這么快?他們不是走的陸路么?”
“回都督,新羅使團已經全員乘馬而行,換馬不換人,可日行兩百余里。”前來報信之人本是翎府軍卒,受李昊安排一路護衛新羅使團,故而很清楚對方的一舉一動。
李昊解了心中疑惑,對來人擺擺手道:“嗯,你起來吧,自去找個地方休息。”
“諾!”來人唱了個諾,起身又對程處默、長孫沖等人行了一禮,這才自去找營中相熟之人引路去尋休息的地方。
李昊見那人走了,對王文度、雷耀招了招手:“事不宜遲,你們隨我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出海之事。”
王文度與雷耀對視一眼,雙雙跟著李昊進了他的房間,場院上只余程處默幾人以及圍觀的吃瓜群眾。
“咱們咋辦?”程處默見李昊走了,訥訥向長孫沖問道。
“還能怎么辦,咱們雖然隸書水師,卻是陸戰之兵。”長孫沖朝程處默擠擠眼睛,幸災樂禍道:“程大少你若是有時間,還是想想等德謇空閑下來會如何炮制你吧。真是的,王文度不說我們還不知道,你這廝竟然膽大到敢拿火炮去賭斗,估計德謇眼下吃人的心都有了。”
李震這時也隨聲附和道:“要是我遇見這事兒,估計能把你塞進炮管里直接打出去。所以……處默,你還是想想怎么跟德謇認錯吧。”
場院上,長孫沖與李震調侃著程處默,房間里面,李昊卻放下一切心思,對不明所以的王文度說道:“王都尉,本都督此次出海事關重大,我……可以相信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