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或許不知道自家這位夫人是什么樣的角色,但親衛長年跟隨李靖,曾數次親眼見識過家主夫人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狠辣,此時見夫人發怒,嚇的頭都不敢抬,小心回道:“夫人,少爺因為先鋒軍戰損過大,憂思成疾,重傷昏迷。”
“李靖呢,他在干什么,他這個爹是怎么當的!”
親衛嘴角抽了抽,有心替李靖辯解幾句,可終是沒敢開口。
其實紅拂又何嘗不知道事情發生的時候丈夫與兒子相隔不下數百里,就算有神仙之能也是鞭長莫及。
更何況李昊的事情純粹就是他自己想不開,就算李靖跟在他身邊,也沒啥大用。
可明白歸明白,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就像星期天的早上,父親帶著熊孩子屁顛屁顛去游樂園玩,結果回來的時候父親說熊孩子看大老虎的時候被嚇到了一樣。
當母親的心疼熊孩子,在沒有弄死老虎的條件下,只能遷怒帶著熊孩子去玩的父親,至于那當爹的冤不冤……,誰會在乎。
李雪雁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來到衛國公府的,乘興而來的郡主在聽到李昊昏迷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身體搖搖欲墜,若不是紅拂眼急手快,一把將她扶住,只怕當場就會跌倒。
望著懷中泫然欲泣,惶惶不安的人兒,原本怒火中燒的紅拂沒來由心中一軟:“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來人,備車入宮。”
“諾!”
家主、少家主都不在家,自然沒人勸得了幾乎要暴走的紅拂,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寬大的馬車駛出衛國公府,直奔太極宮而去。
紅拂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找皇后,不管是用什么辦法,也要把自己兒子從戰場上調回長安,哪怕因此得罪了李二也在所不惜。
至于功名利祿,這些東西哪有兒子的安全重要。
雪雁郡主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她從來就沒在乎過李昊是否能夠位極人臣,那些在其他女子看來無比榮耀的東西她根本不在乎,只要那個呆木頭能夠平安,就算是個普通人也很不錯。
就這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兩個女人一拍即合,入宮直奔麗政殿長孫皇后處哭訴去了。
……
就在紅拂與李雪雁緊張到不行的時候,長安城的某幾個家族正在彈冠相慶,共同慶祝長安第一禍害終于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昏迷不醒好啊,最好能永遠不醒,沒了這個日常給人添堵的家伙,大家今后就可以省心了。
正所謂幾家歡樂幾家愁,此乃人生百態,是非對錯,對于不同的人來說出發點不同,自然對善惡的標準也就不同。
李昊不是銅錢,做不到人人喜歡,被人嫉妒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不僅僅是他,就算歷史上那些鼎鼎大名的人物,又有哪個不是褒貶不一。
莫得爭議就莫的靈魂,莫的爭議就莫的存在的必要,人活著其實也就那么回事,真要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好人,估計李昊的小命也就快要活到頭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