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活著的仿佛機械一樣重復著他們裝彈射擊回轉的程序,在槍林彈雨中履行著他們的職責,和對面都能差不多看清面容的敵人進行著這種類似排隊槍斃的交戰。
“開火,繼續開火,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跟著侯爺平定江南,回去分田地,咱們也像路過的那些民兵一樣,就是咱們死了咱們的親人也能像他們一樣。”
他繼續吼叫著。
“兄弟們,跟著侯爺血戰到底,跟著侯爺分田地,跟著侯爺再也不用伺候那些地主老爺,跟著侯爺咱們世世代代不再受窮!”
他不遠處一個聲音響起。
李錦看著那邊,和他同名不同姓的賀錦正在吼叫著。
很顯然不只是他這樣想。
幾乎同時一顆子彈打在他肩頭。
雖然因為角度問題,這顆子彈在板甲上擦過,但撞擊的力量仍然就像狠狠打了他一拳,讓他不由自主的后退兩步,一名正要扣動扳機的士兵嚇得急忙槍口一晃,伴隨槍口火焰噴射,一顆子彈幾乎擦著李錦腦袋掠過。
“瑪的,差點打著老子!”
李錦驚悚地說道。
緊接著他仿佛多么好笑般大笑起來。
“這廝倒是頗為悍勇。”
山頂上楊寰舉著望遠鏡說道。
能在這種場合笑起來,那不是足夠悍勇就是傻子,但李錦能當到哨長肯定不是傻子,那就只能是悍勇了。
“死不了就升他營補!”
楊信說道。
營長都是他的親信舊軍官,這批新兵就是李錦和羅汝才倆哨長,這還是因為原本的哨長被楊信調走另有重要任務,而營補就是接下來營長副營長之類出缺讓他補上,這已經算是躥升很快了。
“叔父,要是解決了這邊,您真帶他們去陜北分田?”
楊寰小心翼翼地說。
“答應了就得給他們辦到。”
楊信說道。
楊寰沒敢再問。
話說他叔叔越玩越大了,不只是江南要禍害,就是北方也要禍害,實際上這次攻破惠山之后,這江南士紳恐怕緊接著是一片哭聲了。
不過……
這關他屁事。
跟著他叔叔官越做越大,銀子越來越多才是真的。
而他叔叔依然在看著下面的死亡對射,雙方相距其實并不近,古斯塔夫雷霆不是一般人能玩的,那得需要非常勇敢的士兵,要是從目前楊家的莊戶里面征召,楊信相信能讓他們頂著子彈靠近到二十米糊臉,但這些人就只能玩輪射了。同樣對面的那些團練們也只能玩輪射,那么這就看誰更能承受傷亡了,誰的傷亡承受力高,誰就是這場戰斗的勝利者。
那么……
“敵軍開始逃跑了!”
楊寰驚喜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