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同輝一臉的驚訝,隨即變得很是氣憤起來。
他本以為去屈孟虎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畢竟他屈孟虎的根在這兒,說難聽點,他的祖墳都在這里,要萬一得罪了自己這些親戚,到時候他父母泉下有知,都臉上無光。
所以當聽說屈孟虎提起會將靈牌帶走,不用勞煩他們的時候,屈同輝便以為對方是認了慫,不敢再多聲張。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雖說剛才屈孟虎駁了他的面子,但能夠保住里子,這就已經足夠了。
但問題在于,他眼前的這位堂侄子,顯然沒有以前那么好糊弄。
這家伙居然獅子大張口,直接開價十萬大洋。
十萬大洋啊
他難道對于金錢數字一點兒概念都沒有么,怎么可能張口就喊出這樣的價碼來
屈同輝心中憤怒不已,但忌憚小木匠的實力,也不太好翻臉,當下也是裝傻充愣,陪著笑說道“大侄子你說笑吧拿大洋出來干啥”
屈孟虎平靜地說道“當初我家出事,雖說宅院被燒了,但錢財什么的,想必有留下來一些吧另外酒坊變賣,以及我家名下的地契、鎮子和城里頭的那些房契,應該還是在的吧這些錢加起來,可是要比十萬大洋多得多,而且那還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屈同輝說道“大侄子你恐怕是誤會了,那酒坊是經營不下去了,賤賣的,另外田地什么的,都留給了族里面那些活不下去的親戚種了,房契什么的我們倒是不知道,許是一把火燒了當年的那些錢,我們可都記得有賬呢,一筆一筆,該怎么花怎么弄,都記在里面,最后受益的,是全族老小,為了這事兒,大家可都感念你父母的恩情呢,你現如今難道想要從我們這些窮親戚的身上,刮下一層油皮來”
旁邊兩個族老也開始附和“對呀,做人可不能這樣子”
“孟虎啊孟虎,你父親為人樂善好施,遠近都是及時雨的大名聲,可別到了你這一輩,積累下來的陰德卻被你給敗光了”
他們試圖用道德綁架的法子來壓住屈孟虎,沒想到這圓臉小子根本就是個彪呼呼的二愣子,完全沒有什么尊老愛幼、宗族長短的那一套想法。
他當下也是嘿嘿地笑,然后用那清澈的雙眼盯著這幾人,冷冷說道“這些鬼話,你們拿去哄外面那些啥也不懂的族人吧,用不在在我這兒哭慘。還是那一句話,這錢落在你們手里這么多年了,是該物歸原主了,我給你們一點兒時間,到了晚上七點,我就來收錢,若是沒有,別怪我這個做晚輩的無情另外提醒你們一句,當初誰吞下肚子里去的,那就誰給我吐出來,不要去攛掇族中那些窮親戚,讓他們來跟我鬧,否則“
他笑了笑,隨后眉頭皺了起來。
而就在這一秒,整個空間都突然間凝固了起來,緊接著他們所處的這一片區域,仿佛與外界隔絕開了一半,無盡的黑暗,卻是朝著屈同輝以及另外兩個族老籠罩了過去。
屈同輝當時就感覺黑暗來襲,自己仿佛墜落深淵一般,一直往下滑落,自己伸出雙手去抓,卻什么都抓不到
這種感覺,可比死了還要難受。
他想要大聲喊著,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仿佛啞了,完全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不斷地墜落,無盡的死亡
屈孟虎雙目凝視,冷冷地看著那三人天魔交到了他手中的“墨比托索神識”,可是宛如半個神格一般的神奇之物,這玩意落到了屈孟虎的手中,他又怎么能夠不研究透徹么
而現如今,他也僅僅只是展現了初步研究的結果,那便是讓面前三人,陷入他所構建的幻境之中去。
所以屈同輝等人感覺自己如墜深淵,永世都沒辦法停下來,經歷著宛如最痛苦的死亡之時,在旁邊的小木匠、九伯以及二丫的眼中,卻僅僅瞧見他們一瞬間就變得呆滯了起來,緊接著他們開始躺倒在地上去,不斷地抽搐著,雙眼翻白,口吐白沫。
而幾秒鐘之后,幾個人竟然相繼大小便失禁,褲襠里散發出了讓人掩鼻的惡臭來
與屈孟虎站在一邊的小木匠,以及心思簡單的二丫倒還不怎么覺得,但那九伯卻嚇得腿腳發軟,仿佛見到了鬼一樣,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去。
而屈孟虎這邊感覺到面前這幾人的心跳過快,差點兒就要崩潰的時候,終于收了手。
瞧見那幾人相繼從幻境之中清醒過來,一臉驚恐的樣子,他淡淡地說道“這僅僅只是一個教訓而已,如果你們亂來,它就有可能變成真的”
屈同輝此刻回過神來,腦子里還停留在剛才那種不斷下墜的至深恐怖之中,整個人的肌肉都在抽搐顫抖著,看向自己這個大侄子的眼神,就跟瞧見一大魔王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