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小木匠當然沒有再借題發揮,而是與幾人一起吃了晚飯,隨后就來到了先前的那片空地上,耐心地準備著,靜待子夜時辰的來臨。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小木匠將一切準備妥當,心中也大概琢磨出了好幾個方案來。
等忙完了手頭的活計,小木匠走到了旁邊的木籠子前來,將蓋在上面的黑布給揭開,認真打量著里面的那頭白狐。
這小玩意兒和昨天一個模樣,對小木匠滿滿的敵意,齜牙咧嘴的。
小木匠認真打量著它,感覺它眼神黯淡,靈智缺失,完全沒有江老二形容的樣子。
難道,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么?
小木匠腦子有些迷糊,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往下面望去,似乎瞧見了什么,心頭一跳。
隨后他聽到身后有一大片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扭頭過去,瞧見那金六爺帶著十幾個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小木匠站起身子來,等金六爺走到跟前,拱手說道:“六爺。”
金六爺笑了,與他招呼兩句,隨后指著身邊的這些人說道:“這些都是幫土包子,說沒有見過魯班教作法,都想過來湊個趣兒,長長見識……”
小木匠打量了一下,瞧見了五毒教的幾人,另外先前在大廳議事時金六爺頗為尊敬的長者,以及幾個看上去都很厲害的高手。
除此之外,還有三個一看就知道不是國人的家伙。
這幾人黑黢黢的,光著腦袋,穿著古怪的僧袍,應該就是暹羅的黑巫僧了。
別人還好說,那幾個黑巫僧陰氣森森的,給人的感覺很古怪,小木匠與他們對望了一眼,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住了,平靜地說道:“按道理講,魯班手段,喜靜不喜動,不過既然您開了口,那我也不說什么了,只希望六爺你能夠管好大家,我作法的時候,不要隨意喧嘩。”
六爺點頭,說這是當然。
這會兒時間差不多到了,小木匠將案臺擺上,隨后對旁邊的助手馮方偉說道:“老馮,將銀針扎入白狐后背風門穴,取十滴精血出來……”
馮方偉應聲行動,然而這個時候,金六爺卻開口說道:“不然直接殺了,取心臟處的精血吧?那樣更保險一些……”
對方是個明白人,小木匠也不好糊弄,開口說道:“不用,風門穴的精血,就足夠了。”
金六爺卻說道:“若是原來,倒也沒事,只不過這小狐貍修為崩潰,化作獸形,只怕效用會削弱太多——你之前不是還在擔心此事么?直接殺了,取其精血吧。”
他說得很堅決,然后沒等小木匠同意,便直接示意馮方偉:“還愣著干嘛?”
馮方偉瞧了小木匠一眼,瞧見他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便摸了一把鋒利的尖刀,走向了那木籠子,將其打開,一把抓住那白狐的脖頸。
隨后他揚起手中的刀,就朝著那白狐兒的心臟處使勁兒捅去。
小木匠感覺金六爺在盯著自己,沒有去瞧馮方偉和白狐,而是淡定自若地整理著桌面,絲毫不關心。
然而就在這時,從不遠處的屋頂上,卻是發出了一記破空聲來。
下一秒,馮方偉高高揚起的右手卻是被某物扎中,將他驟然釘在了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