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就在正法殿的三樓的大講堂,共計二百個座位。在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的講臺,站在講臺上,能夠將講堂內二百人盡收眼底。
明顯,講臺是整個講堂最顯眼的存在。
可是當沈鐘一走到人堆里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武試狀元來了!”
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沈鐘和朱羽,朱羽一看,馬上把沈鐘賣出去,向大家喊:“大家看啊,這位兄弟,沈鐘,這就是那個第一個上車的兄弟!”
“好了,好了,也沒多大事,大家靜靜……”
“兄弟!徒手拆機甲這事是真的嗎?”
“你以前在蒼狼衛待過……”
沈鐘一邊擠出幾絲笑容,敷衍問題,草草應答,找座位坐下,一邊給了朱羽一個狠眼神——小崽子,你還是個人啊!
朱羽則尷尬地眨了眨眼,什么也沒說。
忽然,二百號人中,一個身穿黑色公服、系胸甲、戴玉佩短刀的里學衛成員,突然提起腳下放置的一把儀仗戟,站起來,高喊一聲:
“國子監機甲博士沈輕歌到!”
場上所有人瞬間安靜坐好,那名里學衛馬上跑到門口,前去開門。所有人馬上從桌前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儀容、正衣冠。
門口走進來一個身著身著博士公服、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中年人,這就是沈輕歌。
里學衛拱手作揖,恭迎博士。
沈鐘感覺到了一種很不同的氣氛。之前在七重樓,雖然先生也比較嚴厲,但是那只是嚴格要求自己的學習。而今天的環境,就好像他在蒼狼衛時,看到洪云給將士們訓話時一樣,是嚴肅的。
今天見到的沈輕歌,正如這嚴肅的講課環境一樣,也十分嚴肅。
——“眾將士聽令,坐!”
聽課的所有人,馬上坐下,齊刷刷地。剛剛的那個里學衛,也收起兵器,回到座位上,都等待著沈輕歌開講。
“同學們,放松……”
剛剛還嚴肅的大家,聽到這句話,馬上放松下來。
沈輕歌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我上的課,你們可以接話,沒必要那么嚴肅。扯點閑篇,刑學堂財柜的杜主簿,剛剛給我把這個月俸祿批下來了……”
“沈博士,這問題拖了好幾回課了,您月祿多少啊?”底下有人起哄了。
沈輕歌不慌不忙地從兜囊里掏出來七張寶鈔——一張十兩。
“才七十兩?”有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