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雪芬白天極少在家,還真的不清楚這事:“是誰?”她想了一下,問。“盧莊?”
“就他!”盧方點頭說:“他應該還是一個小莊家,聽說他吃單很厲害。平日里什么都不做,還有他表哥,是市治安大隊的中隊長,去年在外面買了一塊地,兩人都各還建了一座十二層的出租屋。”
他頓了一下說:“我公司一些人,一個月在賭碼上一年至少賠一兩萬。”
羅雪芬若有所思,說:“看來,情況比我知道的還嚴重。”就她所知道的,縣里的那些司機幾乎人手一張碼報。至于其他人,
她抬頭看著唐浩澤說:“浩澤,你覺得要怎樣才能打擊那些人?”
丈夫她天天能見到,晚上再問就是了。而唐浩澤受了傷,回來后還是第一次來家里。她也忙,根本沒有時間專門去看唐浩澤。
唐浩澤提出要打擊賭碼,她相信唐浩澤不會就是嘴巴里提一提,心里肯定有想法。
唐浩澤確實有想法。只是他的想法,未必是政府愿意做的。不過現在羅旭分問了,他也沒再藏著:“羅阿姨,這事不是樂譚縣甚至是灣州能處置妥當的。這應當是全省很多地區都面臨的重大問題。只是沒有捅破而已。”
聽他這話,羅雪芬不得不點頭。
又聽唐浩澤繼續說:“如果樂譚縣或者是灣州自己行動,很難保證不透風。也許還沒行動,那些人就轉移了證據。行動效果能有多大?現在他們是半公開的,容易打擊。如果這次打擊不能破壞他們整個網絡,剩下的人會轉入地下,打擊難度更大。”
“你的意思是全省交叉聯合執法?”羅雪芬陷入了沉思。那樣做效果確實會更好,但陣仗太大。而且她不覺得市里會同意。而她不能越過市直接向省匯報。
唐浩澤點頭說:“那樣做,也未必能一定有效果。有些人不一定只是保護傘,甚至可能就是幕后老板。”
羅雪芬聽這話,抿著嘴不說話了。
她知道唐浩澤說的不是沒有可能。為虎作倀的干部,任何時期都有。甚至是省里,難免有那樣的人。不是說那些高級領導本人那么做,但是他們的子弟呢?
誰說得準?
但不管怎么說,這賭碼總是要打擊的。而且要謹而慎之,不能操作過急。不然打草驚蛇了,到時候行動浩浩蕩蕩,結果卻只捉了幾只小魚小蝦。
盧方看妻子在沉思,說:“這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想到好辦法的,你先去午休吧。要不然下午沒精神!”
羅雪芬也知道現在一時想不到什么好辦法,就也暫時不想了,站起來說:“浩澤你下午還留在市里嗎?如果是的話,就來家里吃飯。”
唐浩澤笑著說:“不了,我今天就是來醫院檢查。因為太久沒來看望你們,所以才來蹭頓飯吃。等會我就回家了。”
羅雪芬知道唐浩澤現在雖然是回家了,但滬市那邊的工作也不是完全放下。唐浩澤身體還沒完全好,不能太勞累。她也不敢留他太久,免得他工作沒能完成不得不熬夜。
她點頭說:“以后來市里就來家里吃飯!”
唐浩澤自然是應得很爽快。
羅雪芬夫妻要去午休,唐浩澤也就告辭了。
在回家的路上,唐浩澤坐在后座上一直在想東西。不過他想的不是賭碼的事。那不是他應該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