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例子,中國最有錢的那一小撮商人,都是兩會代表。特別是全國人代。有了這個代表資格,可以在中國最高權力機構會場上說任何話。你可以利用憲法將他的代表資格去掉,但任何單位和個人用法律來評判那些話,都是違憲行為。
另外,全國人代有一個特權,那就是即便已經被證明是犯法了也不能馬上逮捕,而是要等有關機構同意之后才能捉人。
那是在確定犯法的前提下。如果是有人要污蔑,首先要經過最高權力機構常務會同意之后才逮捕。只有是現行犯才能拘留,但也要報有關部門審批。
不說那是保命符,但陷害一個全國人代的的代價遠遠比陷害一個非全國人代的人的成本要高得多。
而現在唐浩澤拿到的這個參事,雖然沒有那樣的特權。但也是國家認可“德、才、望”兼備的高級人才。
要整他也會難很多。
丁靜可能多喝了兩杯,拿著一個酒瓶當做話筒,做記者采訪狀:“唐先生,你以不滿三十的年齡就擔任國務參事,請問你有什么感想?”
唐浩澤也喝了不少,失去了往日的穩重。他整了整衣裝,坐正了說:“我什么都不敢想。今天在參事院見到幾位參事,感覺回到學生時代。見到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師,而我是一個提交了一份粗制濫造的論文的戰戰兢兢的等待答辯的學生。”
丁靜哈哈笑著拍他的肩膀說:“你還別說,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你怎么和那些老先生們交流。”
唐浩澤也是失笑,說:“我還真是有重新當學生的感覺。也幸好以后不用多見面。那感覺到真的不太好。”
寧翔鵠拍了拍了肩膀說:“這等好事別人求都求不來呢。而且參事這個職務是顧問性質的。你以后有什么能事關國家大計的事,可以直接進言。你有了這個資格,以后要和你交往的人多著呢。”
唐浩澤也知道自己這個資格來匪夷所思。因為國務參事這這個職位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一個商人,更不要說是在行業處于領先地位的民營企業老板。
他想不通,卻也有一個猜測:“我覺得國家想要推進互聯網的發展。聽說之前的3G就是參事們首先提出來的。”
“可能是那樣。但他們背后未必不是有人推動的。”寧翔鵠笑著說。“那就是參事的作用具體例子。”
唐浩澤笑著搖頭說:“以后恐怕沒人愿意找我進言吧。”
寧翔鵠笑著低聲說:“誰讓你那么有錢?你一篇策論要什么價位?恐怕沒人給得起吧。”
“掮客不好當!”
唐浩澤知道他在暗示什么:用錢買不了,就只能是利益驅動。唐浩澤好幾門生意,只要是做生意的,就有所求。
他有錢得很,根本沒人可以用錢讓他出面進言。但是有人可能會用利用他對生意的苛求驅動提出對自己生意有利的建議。
不管他的建議是否被采納。那他的參事帽子大概也差不多要被摘掉了。
不過不提一些好的建議,他這個參事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你知道就好。”寧翔鵠含笑提醒他說。“不過也不是說不能提和你生意有關的建議。只要是有利國家經濟發展的建議就沒問題。”
認真地說,寧翔鵠其實一點都不羨慕唐浩澤被聘為國務參事。唐浩澤太年輕。在商業上的成就再大,也難以服眾。當上參事,只會將他擺在火上烤。
除非他能在短時間內真的提交非常有見地的建議。不然他身上的壓力會非常大。另外,在很多事情上都會有掣肘。特別是他的生意。
唐浩澤也能想明白這些,但是他還真的有不少關于互聯網方面的東西想說出來。那些東西可以說是他從上輩子打來的“遺產”。
現在說出來,對他來說利大于弊。一則是圈子網已經成為國內最大的互聯網公司,遠遠領先同行。另外,他已經在一些領域提前做了的準備。
如果國家提前實施前世的一些策略,圈子網是非常有利的。他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怎么讓人相信他提的建議是出于公心。
這事不容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