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不知道自己打了幾槍,他只意識到自己的腳步在不停的后腿,扣住扳機上的手指沒有松開。
槍聲中,那個即將凌空落下的持刀女子,像是被野牛沖撞的母獅子,向天上倒飛而去,在空中劃過一道鮮紅的弧線后,噗通摔在地上。
在被子彈連續擊中的強大沖擊力下,女子落地后又翻滾劃出了數米后,仰面躺在破爛的泊油街道上,不再動彈。
杜霖疾步向女子沖去,對著女子身體又補射了兩槍,確定對方死透后,槍口驀然轉動,向四周掃去。
此時,街面上已經沒有直立的生物。膽戰心驚的路人都抱頭蹲伏在路邊,像一只只溫順的羔羊。
等待了一分鐘的時候,確信危機解除,杜霖垂下左臂。左胸傳來鉆心的疼痛。低頭看去,左胸出現了一道一尺長的口子,鮮血浸濕胸口的防曬服,大約手掌大的面積。
感覺疼痛只來自皮肉時,杜霖長吁了一口氣,心中是萬分的慶幸。此時,那種靈肉一體的感覺再次回到自己的意識中。
杜霖提槍走到死去的女子身邊,發現對方身體好幾處中彈。
其中一顆子彈直接爆開了她的左眼,在后腦殼上炸開了一個大洞,烏黑的血參雜著銀灰色的碎眼球崩在路面上,眼窩里黑紅綠的顏色扭曲在一起。
那枚子彈直接破壞了她腦組織,導致她瞬間死亡。
回到男青年身邊。男青年也失去了生命體征。
站在被自己槍殺的兩具尸體旁,杜霖撿起頑童塞給自己的那幅畫。
看著手中的速寫,杜霖心情復雜。這幅速寫帶給他的感覺,并不好。
難道真有未卜先知的人?“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有人會在刺殺發生前,向他(自己)示警?畫速寫的人的確幫了自己,可是他的目的何在?
杜霖將速寫塞進口袋,捂著胸口,匆匆離開現場。
他拐進一條巷子,在巷子里疾行之后,再次改變行走方向,確信無人跟蹤后,翻墻進入一戶無人的院子,簡單包扎了傷口后,穿上屋子主人晾曬的一件風衣,給手槍換上一支滿倉彈夾,離開院子,向鎮外行去。
他打算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的目的,不再是看什么大陸風景,而是擺脫這個是非之地。
如果連那個梅花徽章都無法阻擋刺客行刺,只有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一路行走,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讓杜霖緊張的神經,微微得到喘息。
玄武鎮不是一個開放式的城鎮,四周建有高大的圍墻。杜霖手機上查閱“一壺江月”地圖時,曾粗略看過此鎮的地圖,心中對出鎮有個大致的路線。
杜霖在鎮中街道上走了二十分鐘,看到了城門,也看到了在城門下兩個穿著制服巡弋的警察。
兩個警察看到杜霖匆忙而來,眼中露出警惕,其中一個在杜霖經過身邊時,喊住了杜霖。
“你要出鎮子?”問話的警察,語氣不善,目光灼灼逼人地盯著杜霖。他的左眼皮上有一條刀痕,看起來頗有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