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童珊珊終于蘇醒過來,臉色蒼白如紙。
現在,她除了能和杜霖好好說話外,與其他兩人之間依舊氣氛緊張而壓抑。
杜霖坐在她身邊,說了很多寬慰她的話,同時也說了大家的看法,童珊珊知道自己昨日行為過激,明白自己的確不堪重負,便同意移交隊長職責,并主動提出隊伍由杜霖帶領。
杜霖沉默了一會,點頭答應。他接受隊長一職,可不會像童珊珊那樣搞一言堂,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肩膀上。他把隊長定位為協調者,有事大家一起商量,一起出力,盡早把任務了了。
當杜霖問起童珊珊是什么事情困擾她時,女孩只是搖頭,臉上再次流露出驚恐的情緒,杜霖只能作罷。
考慮到童珊珊的狀況已經對隊伍的行動力和戰斗力,造成了影響。三人很快達成一致意見:盡快完成測繪。
測繪工作,主要是桂之榮負責。他穿上護甲,指揮著禿鷲開始巡弋方圓一百公里的范圍。僅僅兩天的時間,就完成了一張簡略地圖和異獸的分布圖。只是有一處,據此三十多里的一個地方,禿鷲怎么也無法確定那里的地形和情況。
“那地方,我讓它偵查了兩次。似乎有什么危險存在,它不敢飛近。”桂之榮指著測繪儀上一處空白處,“只有派人去看看。”說完,桂之榮的目光看向嚴丹,而嚴丹目光就像鐵針離不開磁石一樣,黏在童珊珊身上。
杜霖看了看嚴丹。從嚴丹對童珊珊的態度上,杜霖看出了二人的關系。嚴丹見杜霖看向自己,歉意地搖搖頭,和桂之榮一起,指揮著各自的作戰獸,在洞外警戒。
杜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心里后悔自己腦子發熱,接了隊長這個坑爹的虛銜。
“你走了,我怎么辦?”
得知杜霖要出去測繪,童珊珊心中突然感到莫名的慌亂。不知從何時起,她一開始對杜霖的那種鄙夷和不滿,被極度的信賴和依仗所取代。
這兩日,童珊珊的病情時好時壞,時而清醒,時而昏厥。每次醒來都視嚴丹和桂之榮為洪水猛獸,情緒極為抵觸,杜霖只好接下了隊長兼保姆的工作,照顧童珊珊。
童珊珊面容憔悴,眼中開始溢出淚水,杜霖不知這女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雖然對方以前對自己冷嘲熱諷,但是他并不記恨,任誰在執行關乎生死的任務時,遇到自己這個累贅都不會好臉色,況且對方只是語言上發泄,并沒有對自己做出什么實際的傷害。
看著那雙如小貓般無助的凄惶眼神,和顫抖不止的烏青的嘴唇,杜霖下定決心,立刻出發完成測繪,打道回府。否則,這姑娘可能會被她自己逼瘋了。
杜霖溫言安慰對方,然后,穿上護甲,檢查了武器和背包,交代嚴丹幾句后,選擇了一處山勢稍稍平緩的方向,向地圖上那片亟待標注的區域大步走去。
“他和你說什么?”桂之榮從遠處趕來,看著杜霖的背影,問嚴丹。
“他說,如果三天后回不來,我們倆就帶著童珊珊離開此地,返回玄武鎮。”嚴丹將目光從杜霖的方向,移向童珊珊,心口一陣灼痛。
“老杜是個好人!”桂之榮嘆息道,說完順著嚴丹的目光看向石洞,眼中閃出一絲惋惜。他現在知道童珊珊的精神出了問題,也不再計較她之前對自己的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