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咬了杜霖,聽到一聲心滿意足的慘叫后,松開牙齒,卻又趴在杜霖背上哭了一會,反倒是弄得杜霖氣不得、笑不得,被對方軟玉壓身,一時有有些舍不得把對方頂下去,直到對方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才捂著滿鼻子的血,甕聲甕氣地問對方自己能不能去洗個澡。
安紅痛哭一場,壓抑數月的情緒終于得到釋放,心境漸漸恢復,連忙離開杜霖的身體,迷離的淚眼望著他,滿眼哀戚朦然,待看著對方的流血的鼻子,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杜霖皺眉好奇問,有什么好笑的?
女孩抹去眼淚,撫胸微喘,平息一陣后,神情突然低落,幽幽說了一句,“你若不是假扮他,該有多好。”
杜霖看著安紅幽怨的表情,凄婉動人,哪里還有素日那種如怨婦的冰冷,一時看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不知該對方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假扮別人就好嗎?好在哪里?
杜霖腦中疑惑難明,也不理會對方,連忙爬起,仰著腦袋,沖進了洗手間。
女孩看著多了背影神情一呆,低頭嘆了口氣,雙腳一搓,鞋帶應聲而斷。
不一會,杜霖兩個鼻孔塞著藥棉出來了。
安紅看著杜霖狼狽滑稽的模樣,嘴角扁了扁,還是忍不住笑,也去了洗手間,好半天才出來。出來后,神情一掃之前的哀愁,端莊文靜,卻依舊有些冷傲。
“你跟我來。”安紅脖子一歪,示意杜霖跟上。
杜霖這回沒有廢話,乖乖地跟著對方,發現女孩又把自己帶回了臥室,腦中忽然升起一些旖旎的念頭,正心潮彭拜,就見安紅走到臥室的一個角落,彎腰拉開了鋪在地板上的毛毯,露出下面一個一米見方的金屬艙門。然后,蹲下身子,掏出一張卡掃過艙門,金屬門緩緩向下開啟,顯出一條非常陡峭而狹窄的旋轉樓梯,向下通向無盡的黑暗。
臥室里居然有地道?
看著洗衣機大的洞口,黑黝黝深不見底的下方通道,杜霖覺得很奇怪,又很好玩,然后意識深處,卻驀然生出一種極大的恐懼。
安紅向杜霖展示了此處的暗道后,反手把門關上,將地毯重新蓋上:“這個暗道,我看到他打開的。那天是4月20日。那天他走之后,再見到他的這具身體的時候,就是你。”
杜霖愣了一下。此時,他才真切地接受一個事實:對方從第一次見到自己,就看出了自己是個水貨。
安紅走到健身室,神情不自然地掃了一眼和杜霖纏斗的那片真空區域,然后帶著杜霖進了浴室,關上門,坐在馬桶蓋上,開始談話。
見對方在浴室里和自己談話,杜霖神奇微異,卻沒說什么。
“那天下班,我有批文件要他簽字發出去,就是后來你回來簽署的那些東西。可是他的辦公室里沒有人,我想他可能一會就會回來,便在辦公室里等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