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的意思就是栽贓陷害。”江小力狠狠地啐了口帶血的痰,瞪了李淳康,“你看我干嗎?想單挑?”
“不要吵了!難道有人忘了我們的老伙計就躺在隔壁,需要安寧嗎?”張春麗大叫起來。
房間里一陣沉默。大家都想到了王克功的尸體,他們剛剛用一塊染血的桌布暫時蓋住了他。
杜霖灌了一口啤酒,澆灌著胸腔里的怒火,隨手把空瓶子砸在腳前的地面上。
舉室安靜。
杜霖又抄起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在宴會廳,他差點被人陰死,心頭的恐懼和憤怒,一直在擠壓著他的神經。而李淳康的語言撩撥,恰好給他一個發泄的出口,所以,他立刻抓住,毫不留情地反擊。
然而,眾人的突然安靜,令其清醒過來。他開始反思。在這種情況下,“他”難道不會發怒?或許,“他”不會在墨振中說完話后,當眾砸瓶子?
蔣薇薇打破了安靜。她開口要求杜霖解釋制住趙風的理由。顯然,她在給杜霖找臺階。而杜霖也清楚,有些事情還是要擺在臺面上說的。否則被人誤會,有了猜忌之后,再去解釋,就得不償失了。
杜霖收斂心中的怒意,一邊快速思考,一邊低聲稱述,說出了在五區發生的超能事件。
他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和面前的這些人分享。所以,他只是詳細講述了大家都能調查到的內容。同時,非常小心地避開了任何引發對他身份懷疑的細節。
“五號地的事情,我知道。你只是單純因為此事對趙風發難的?”墨振中問道。
“我覺察到他的右手按在電磁槍的扳機上。”杜霖坦然接受墨振中的注視,“當陳部長有意提及五號地的事件時,趙風就把手從桌面山抽回,插進了口袋。進入宴會,是不準攜帶武器的,我們甚至連手機都上交了。他的槍是從哪里來的?”
“你只是覺得他會威脅你,才出手拿下他。而不是和后來的暴亂有關?”墨振中思索著問道。
“是的。”杜霖實話實說,“接下來的事情,我也感到震驚。”
“你們現在居然有心思說這些。”張春麗不耐煩地揮著手說,“我現在只想知道有多少心懷歹意的保安和秘書想要殺了我。天啊,任何人都有可能。這太悲哀了。但是居然有這么多。也許剩下的人應該被徹查或被遣散……”
杜霖打斷張春麗的話,冷靜地說:“張部長,也有一些保安和秘書在拼死保護我們,這應該能證明他們的忠誠。”
他不能讓人把安心從他身邊帶走。剛才,若不是安心,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躺在隔壁。
“的確是這樣。”張春麗看著杜霖堅定的目光,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混亂中,安心也救了她。這讓他對自己的提議感到臉紅。
“這些人在進入關隘之前,應該都是被檢查過的,但是他們有些人依然攜帶了武器。我看到了有人從桌子下摸出武器。這一點可以說明,這件事是有預謀的。”蔣薇薇皺眉開口,她的衣服上也有些血跡,不過從其衣服的完整性,可以看出,那不是她的血。
“但是我發現有三個保安從自己身體的皮肉中抽出刀。我還看到有一個人身體爆裂了。普通保安是不可能有這樣能力的。”她轉頭尋找,然后意識到程尚偉和李延冰都不在場。
杜霖突然想到和梅洛斯打斗的瘦小子,那人的肌肉組織超乎尋常的強健。顯然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