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藍冷冷地盯著對方。她已經恨不起來,她覺得自己現在和死人沒什么區別。
她不想像動物面臨死亡那樣嘶聲嚎叫,卻依然無法避免被屠戮的一刀。既然要死,就死的冷靜,死的安詳吧。然而,下一秒,她聽到了令她完全想不到的話語。
“把她送到醫務室,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把傷口包扎好。”
夜藍愕然看著那個青年。她覺得口罩后的那雙眼睛十分明亮,似在那里見過,卻無從想起,她發現對方認真地打量著自己幾眼后,不再說話,轉身向來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也沉默跟隨。
他們要把我怎么樣?為什么不殺了我?
夜藍心中疑惑,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么后果。
隨后。她又暗自嘲諷自己,到了這里,命早就不在自己手上了。他們大概還要繼續審訊自己吧。可是,審訊又怎么樣,再悲慘的結局,還不是一死嘛。又有什么可怕的。
……
杜霖在杭亞先的辦公室里等候近一個小時,看到夜藍坐在輪椅上被推了出來。
女孩的身體被清洗過。臉上有幾處嚴重的青腫,脖子和手腕腳踝都被紗布包裹著。令杜霖奇怪的是,女孩的頭上帶了箍,如同女版孫悟空。
見杜霖詢問的目光,杭亞先告訴他,這是個感應裝置,一旦人犯有暴力意識,那個箍通過對皮膚和神經的檢測,就會感應到,就會立刻收縮,讓人犯痛不欲生,失去行動能力。本來是套在脖子上,但是智能女的脖子傷口包扎,只好帶在她頭上。杜霖聽了,連聲夸獎杭亞先想的周到。
送走杜霖三人后,杭亞先招來副手,讓他從其他牢房挑一個女智能人,帶進關押夜藍的那個房間,然后開槍擊斃,造成對方謀殺監守人,后被擊斃的現場。
看著副手領命離去,杭亞先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辦公室。這種調包計和那巨額的設備更新費而言,太不值一提了。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調出夜藍的身體數據,然后將那個替死鬼修葺成夜藍的模樣。畢竟對方是社會管理部送進來的,萬一對方來要人,自己才好應付過去。
杜霖并不知道那個謝頂矮瘦中年人會為自己如此細心著想,精心善后,若是知道,想必會額外增加一筆款項,投桃報李。他掌控行政辦公經費的審批,手頭有不少可以調配的資源。
……
經過一條條走廊、一座座電梯和一個個安檢門,最后被推進這個藏在辦公室墻壁后的密室之前,夜藍已經設想過很多場景:比如自己被轉到一個條件較好的牢房,接受較為和善的審問。當然,那種和善是偽善的。因為一旦自己說出心里的秘密,那個陰森污濁的地牢依舊張著黑洞洞的大口等著自己。
然而,進入密室臥室的那一刻,夜藍推翻之前的猜想。
房間的裝飾很古怪,從墻上的色彩和那種**的合歡大床,以及天花板上那可以增加視覺情趣的整面玻璃鏡子,都可以看出這和極樂湯的某些房間的布置沒有區別,但是將書桌放在大床旁,又沖淡了淫樂的氛圍,成為了四不像的房間。
那個帶著口罩的青年——此時,她若還沒看出對方位高權重,簡直是瞎了眼——莫不是打算將自己變成他的**。把自己囚禁在此地,等自己恢復身體后,讓自己整日袒露著身體,光著兩條大腿,迎合對方各種變態的需求,享受慢慢折磨自己的樂趣?
若是如此,他會因為小覷自己而付出代價。夜藍十指微微用力,握緊了輪椅的扶手。她眼前浮現出地牢里那個被她長釘擊殺的監守人的死亡面孔。
可是,當她帶著專業的角度再次審視這間臥室的時候,她微微皺眉,感覺有些迷糊。雖然那種大床和地頂上的玻璃,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但是墻上沒有掛著各種用來刺激那人獸性的變態刑具,那張放置書本和文件的桌上,也沒有成排擺放著各種用以**的瓶瓶罐罐。
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難道是口罩青年和自己女朋友的激情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