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夫妻還挺浪漫的。選擇這里過生日,大概是這個飯店,對他們而言,有特殊的紀念意吧。
杜霖好奇打量著那對中年夫妻。男子西裝革履,相貌堂堂,只是神色憔悴,女子則面容姣好,雖然人到中年,卻依然氣質優雅,不過面容也有悲戚之色。杜霖皺了皺眉頭。
看著這對中年男女的面容,杜霖忽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這也是源自于“他”的記憶?“他”認識這兩人?杜霖正心中疑惑,就聽見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喲,這不是老房嗎?怎么有錢出來吃飯了?”
聲音來自杜霖身后,油里油氣的,很刺耳,不像是打招呼,像是挑釁。
杜霖回身望去,就見一個卷發青年,兩只手臂上紋著一對紅眼蝙蝠的青年,穿著短袖T恤和大褲衩,踢著拖鞋搖晃著走到那對中年男女的餐桌旁。身后跟著兩個同樣穿著的青年。看樣子也是來吃飯,很巧遇到了那對夫婦。
那個中年男人轉頭去,眼睛離開蛋糕上明亮的燭火,好半天才適應周圍的光線,看清說話的紋身青年,眉頭皺了皺,低聲說道:“有事不要在這里談。明天到我公司里。”
“你公司里?”紋身青年身體夸張地向后一傾,好似被對方的口氣撞到了一般,又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笑話,哈哈大笑了起來,“老房,你還有公司嗎?”
哈哈笑了兩聲后,紋身青年看向老房對面的中年女人,仿佛才看到一般,哎呀一聲賠禮說道:“喲,這位是嫂子吧。不好意思,打擾您二位約會了,我倒想不到老房還有心思搞什么燭光晚餐了。老房的公司上星期就抵押給我們公司了,看他還有心情陪你浪漫,定是瞞著你吧?”
中年女子一聽到公司被抵押,臉色頓時變了,盯著紋身青年,又看向中年男子,顫聲問道:“公司?海山,你到底還是把公司子賣了?”
“哦,他果然沒告訴你。”紋身青年的嗓門猛地拔高,隨即用惋惜的口氣說道:“這男人是靠不住。您一定要管好自己的私房錢。保不齊他在外面養了幾個年輕水嫩的小妹妹。這段時間,他可是到處借錢,也就我們公司門檻低……”
“夠了!”老房一拍桌子,猛地站起,眼中噴射著怒火,沖著紋身青年喝道:“公司已經抵押給你們了,我不欠你們。你不要打擾我們!”
“臥槽,你個鱉孫。”見中年男子沖自己發火,紋身青年勃然大怒,手指點著老房的鼻子罵道:“你以為你那個破公司能抵得了你的債務?按照當初借款的合約,你還差五百萬要還。老子告訴你,是可憐你,再過兩天,就不是五百萬的事,而是六百萬。你個不識好歹的玩意,還他媽的有心思玩浪漫!”
說著,紋身青年猛地一揮手,將桌上的蛋糕連帶蠟燭掃出桌面,砸在過道上。
“你們干什么!”中年女人突然大叫起來,不顧儀態地撲向過道,趴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想把蛋糕捧起來恢復原樣,可是蛋糕翻滾在地,如同潑灑出去的油彩,如何能收攏起來,女子從一片狼藉中撈出那張卡片,一邊擦拭著上面的奶油,一邊嗚嗚大哭起來。
見蛋糕被砸,妻子失態痛哭,那男人暴怒了。他一把攥起桌上的餐刀,沖著紋身青年當胸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