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
“黃汝舉。”
……
辦公室內，程尚偉聽著走廊外急匆而沉重的腳步，沉默地坐了很長時間。
他的部門屬下陸續被帶走，21區混亂已經開始顯現，人心浮動，工作完全處于停滯狀態。
蓮花平臺起落的飛車變得越來越多，所有人的神情充滿不安，原本以為調查組只是調查宴會廳事件。可是現在變成了對整個21區的政治大審查。
調查人員不足，調查組居然就地征招，從各個部門抽調人員充實調查力量。
程尚偉上午去了下屬部門辦公室。調查只開展了兩天時間，辦公室里的人居然一個都沒有了，不是被隔離審查，就是被暫時拘押，還有就是被調查組收編，如邵偉松。
當自己手下力量全部消失后，這些人是不是就來抓自己呢？程尚偉心中憤怒，同時也感到無力。
他已經就此事和李淳康交涉，卻被毫不留情的擋出來。
他看到了危機，他徹夜難眠，他想去關隘找墨振中反應此事，卻被要求不得離開總部。
他已經兩天沒有睡覺，他身心疲憊，眼睛有些發澀。他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合衣躺在沙發上。
沙發就像是石頭，硌的他的心情有些慌亂。但他還是睡著了。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夢中云霧飄渺，他發現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看到了張春麗。
“事情發展已經失控了，墨主席到底是怎么想的？”程尚偉沒有被周圍虛無縹緲的景物吸引，顯然他不是第一次在夢境中和張春麗會見。
“他們完全分化瓦解了社會管理部，也拘禁了行政部兩個情報科室的所有人員，他們這是想干什么？”程尚偉怒吼道。
調查組調查重建日宴會一事，大家都知道那件事情是秘書、保安和智能服務人員聯合發動的暴亂，他們才是調查對象，可是現在味道變了。調查組詢問的不是重建日的事情，隔離審查的也不是保安和服務人員，而是毀了21區的眼睛和耳朵。至于安全部，他已經看出來了，李延冰投靠了調查組，和調查組沆瀣一氣，背叛了21區。
程尚偉曾作為超能戰士參加過戰斗。他知道戰斗中最可怕的不是失敗，而是當你發現自己以前在戰斗中所學到的理念，以前最有效的戰斗方式，忽然全部失效，這種精神上的打擊，直接會讓人喪失戰斗的信心。
社會管理部、安全部以及行政部的兩個情報科室，都停擺了。21區就像沒有耳目和手腳的戰士。這樣的戰士，還有戰斗力嗎？
程尚偉很憤怒，但不是悲憤。他并不傷心，他的憤怒更多來自于恐懼和不安。他盯著對面那個神情悠然的女人，恨恨道：“你來見我，一定是帶來了墨主席的指示，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張春麗看著一臉堅毅絕然的程尚偉，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我和墨主席都知道你是堅強的戰士。但是，”她停頓了一下，放緩語氣說道：“但是，我們希望你是一個優秀的指揮官。戰士只需勇武，指揮官卻要懂計謀。”
程尚偉聞言，神情微微一滯，隨即心領神會，眼睛明亮起來。他知道墨振中不會束手待斃。只要墨振中有反擊的決心，21區就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