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手撐著腮,看著窗外出神。
眼前是古代房屋布局,昨日在這里醒來時周圍還有群古人,像是在圍觀熊貓。
當時有些茫然,僅僅隨口問那個老頭一句“你是誰”就出事了。一群人又慌又亂,非但找來道士做法,被說成是邪魔上身。還請來了郎中,被診斷為腦疾。
跑是跑不掉的,也沒人聽張子文辯解。就那樣被人按在床上進行驅魔,還聽那個手有點抖的老郎中說“公子躺穩了,老夫要下針啦”。
感覺那長長的銀針實在嚇人,張子文就急暈了。
現在下意識摸摸頭皮,像是還能感觸到針眼存在。除此外頭發變的老長,是用綸巾抱住扎起來的,感覺很不方便。
拿起銅鏡照照,只看到個約莫十六歲的俊俏小生,除了眼神似曾相識,所有跡象都表明是穿越了。
看布局這里是個大戶人家,不知道路,不知道家丁護院數量,也不知道主家的態度和脾氣。加之這身體明顯也不是運動型的,于是張子文對逃跑這事沒多少信心。現代倒是沖出去找到派出所就解決了,可惜這里是古代,若被捉住又扎更多的銀針,豈不是廢了?
這就是兩日來的認知,信息量其實很小,就是太過詭異,到現在為止張子文仍舊感覺有些懵,需要更多的時間消化……
下雨了,穿過窗戶看,整個院子籠罩在雨霧中。
這樣的雨只會出現在盛夏,稀里嘩啦打在植物上,花草綠油油的多了些水色。
有只肥貓蹲在樹枝上看著窗里的張子文,像是它也懷疑這里來了個穿越者?
現在不是怨天尤人“為啥要穿越”的時候,總之張子文努力找過了,房屋里沒有傳送門……既然回不去,還是得遵循著這里的條件繼續生活下去。
少頃雨中隱約傳來女人說話聲,別院入口處出現兩把梅花底畫的油傘。是兩個丫鬟撐著傘,護著年約四十六七的美婦人朝這邊走來。
張子文有點緊張,不確定會遇到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去門口迎接?
但以其瞎猜,索性就什么也不做了,只好奇的看著她們走來甩甩油傘,推門進來。
“幺兒是否感覺好些,昨日雷雨時你摔了后腦勺,跟著就行為失常了,險些急死為娘。”
美婦很憂愁的神色,走來近處。
難怪醒來時感覺頭又疼又暈,像是頭被人打過,剛剛摸都還有個包。
“子文你倒是說句話啊,說了好讓娘安心?”美婦人著急的模樣仔細打量著。
這個變小了的瘦弱身體居然也叫子文?
不過張子文現在仍舊懷有些謹慎,上次說錯話就出事了。現在就算知道了她是親媽,也不確定這身體該以什么態度回應。
盡量不要瞎猜也不要裝,其實人的性格行為言語等來自環境和閱歷,就算有提示,要裝出這身體的細節也幾乎不可能,除非有一千的智商,又有足夠長的時間觀察,否則弄的不倫不類更像傳說中的邪魔上身,更有可能再被她們弄去扎針什么的。
張子文干脆就不說話,繼續看著窗外樹枝上的那只肥貓出神。
肥貓像是不喜歡穿越者目光,以貓科動物慣有的兇悍姿態低哼了兩聲,配合著雨,還真有些傳說中虎豹雷音的節奏。
最終肥貓受不了張子文的目光,往旁邊樹枝跳躍。又似乎因身體太肥影響敏捷,噗的一下從高處砸在地上。
喔,倒是真的很少見貓的這種姿態,看起來摔的蠻慘。
專注其實就能使人放松,現在張子文便不容易胡思亂想患得患失了,只靜靜觀察著這只貓……
一晃眼半時辰過去,美婦人也不離開,懷著焦急的神色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兒子不說話可急死人,莫不是被昨日那銀針扎傻了?
“娘,現在什么時辰了?”
看著窗外的張子文忽然問了一句。
哪怕兒子這樣顯得非常怪,但沉默這么久忽然聽他說話簡直叫人喜極而泣,美婦急忙道:“下雨無法看日光,但若換平時,現在該是日頭偏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