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等張子文有所決定,唐老六卻對屬下使個眼色,當即有四個人從側面繞過來,不讓張子文走的意思。
唐老六道:“地獄無門你小子要闖進來,既然都看到了這些還想走?”
徐寧下意識把手放在刀柄之上,就此陷入了三方對持的場面。
“……”
遲疑了少頃,張子文看著唐老六道:“你真的餓不讓我離開?”
唐老六從未被人以這樣挑釁的眼神看過,心里怒火騰升,“是你自己作死,沒人強求你進來。別人都跑你不跑,這證明了你惹事的性格和心思。這和尚提醒你逃跑,足以證明你們就是一伙的。”
張子文想了想道,“你居然不笨?還有呢,你接著說,我繼續聽?”
唐老六臉色逐步陰沉下來道,“這樣的江湖伎倆我唐老六才是祖宗,你們想在我面前玩這套簡直班門弄斧。你們是一伙,無非占據是你讀書人身份,先讓這禿驢進來惹事碰瓷,然后在來個能說會道的你做見證,最后進行敲詐勒索!我唐老六十年前玩落伍的套路你還來?眼睛瞎了說的就是你這號,沒看到現在這里死了人?還想走出去?”
張子文注視他少頃道,“你果然是有些腦子和邏輯的人,許多人怕你是有原因的。”
唐老六眼里閃過輕蔑表情,“你們在搞事前得打聽打聽我唐老六是誰,背后又是誰,還要問問自己敢玩多大。真以為在別處作威作福就可以在這里橫?你們真的覺得死幾個人是大事嗎?”
徐寧早已經安奈不住的樣子了,緊握著刀柄,但張子文還在遲疑,微微抬手打住了徐寧的動作。
主要是現場不穩定因素比較多。和魯大師不熟,沒達成默契。更不知道魯達這幾個潑皮弟子的屬性?
另外最不穩定的因素是外面的宋昪和周蕓。他們明顯也是來紅葉觀的,現在沒見人,到底是走了還是沒走誰也不知道。
周蕓是個蠢女人但那宋昪是官!總不能當著她們的面,直接把這群人干了吧?
以徐寧和魯大師的武藝成色來說,只要是事先有過計劃一起配合,那么正如一言不合就干了宋押司張小國一樣,此番一鍋端了他們其實也不算什么事。
問題是打蛇一定要在沒有后遺癥的情況下直接打死,但現在設計的人太多,且和魯大師之間的狀況也很模糊,一個操作不好跑的跑死的死,做證人的做證人,那就變成大雜燴了。
最終張子文道:“算了,讀書是為了人情練達,我不想和你這種人計較。我不信這東京無法無天。咱們沒必要開口閉口就打打殺殺的,我覺得問題都是可以談……”
“談個幾把啊!”
唐老六把一條短棍朝著張子文飛砸過來,“到了這地步還談?談判有用的話人們把刀子握在手里干嘛呢!傻逼書生,通常說的怎么死都不知道的人就是你這號!”
短棍飛到近處的時候被徐寧一擺手彈飛了。
徐寧想了想,湊近張子文低聲道:“從這飛棍看得出來,此人只是狠,武藝上并無真才實學,實在要打的話,也不是不行。”
張子文微微搖頭,“不要沖動,不穩定因素實太多。他們的狠勁你見識到了,和這類人動手,只想打傷而不出人命是很難控制的。現場像是已經死了人,出手必有責任。隨意動手會把魯達的事變成大雜燴。萬一那個始終不露面的宋大人沒走,專門在外面等著這一幕呢?”
徐寧微微色變,這才知道是自己想的過于簡單了。
正在這時,入口處傳來聲音,“哇,這里這么熱鬧?你們這么多人圍在這舞槍弄棒的,是否不把王法和本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