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步帥家門前仍舊門庭若市,許多菜農及肉蛋販子正等候著和管家交接。
正巧張夫人有事要出門,卻又停下腳步伸手指這里戳戳,哪里弄弄,最后吩咐管家:“貴了,再減一成。”
忽然又見煞星張子文帶著一群流氓大步走來。
張夫人慌張的神色一閃,最后不動聲色的行禮道:“公子又來做什?”
張子文先看看周圍,又注視著她道:“夫人,借一步說話。”
張夫人搖頭拒絕:“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言下之意就要在人多的地方。
張子文耐著性子又道:“小鈴鐺呢?”
張夫人搖頭道:“妾身不知道公子在說什么?”
“我沒證據,但我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你一定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張子文是這么說的。
張夫人的神色冷漠了下來道:“不知道公子說的什么,你自己都說你無憑無據,都已經把我家害成這樣了,難道權貴子弟真的要家破人,啊!你別亂來……咳,救命!權貴子弟當街殺人了……”
這節骨眼上張子文沒耐心和婦女在街市上扯犢子,于是不等她說完便捏著脖子把她頂在墻壁上了。
張夫人實在想不到他會公然這么干,不禁驚悚又慌張。
這碉堡的形勢看得那些菜農半張著嘴巴,臥槽實在想不到素來可惡又彪悍的張夫人竟會有天被這樣對待?
“你到底說不說?”張子文又略微把手松了一下。
“就不知道你這小雜種在說什么!來啊!有種你殺了我,讓東京城的父老鄉親都看看你權貴子弟什么作為!”
張夫人又怒斥起來。
“把他兒子拖出來打死!”張子文開始嚇唬她。
這樣的命令換富安那種老滑頭會猶豫,但魯大師這幾潑皮弟子不會,拉著手袖就往里面闖。
張夫人臉色數變后總算有些松口的態勢,“且慢!”又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她被唐老六請走了。”
張子文漠然注視著她少頃,“唐老六他們不會平白無故捉一個小姑娘,所以這事是你在搬弄是非,讓他把我顧忌的人扣在手里投鼠忌器!”
張夫人嚇慘了,這根本毫無跡象的事,竟是被這人給一語道破!
實在因上次的事氣不過,眼下又像是有大事要發生,與兒子張小國來往密切的唐老六需要籌碼扣在手里,卻又不能直接大忌。譬如總不能直接扣張康國家的人。
而小鈴鐺的戶籍和聘用合約還捏在張夫人手里,“派駐”去唐老六那邊至少在明面上合理合法,又像是捏住了張子文的疼處。
這就是她和唐老六的約定。唐老六當時信誓旦旦的拍胸口說:不怕他張子文為此鬧,就不怕他不鬧,只需有蔡相公系支持,他敢鬧多大我唐老六就敢反擊多嚴重。
場面有些僵化。
沒等決定要怎么處理這婆娘,后方傳來聲音:“張公子這一身流氓習氣不知和誰學的,若非親眼所見本官還不怎么信,你這是要成為公害嗎?”
這聲音印象深刻,是宋喬年的兒子宋昪的聲音。
張子文沒及時回身,在心里權衡了少頃后,從她脖子上慢慢的松開了手。
張夫人白皙的脖子上清晰留下了一道“爪”印,心有余悸的同時尋思,惟愿這小雜種趕緊死全家!
張子文也不在意張夫人那仇恨深刻的目光。眼下她怎么想并不是重點,怎么處理這婆娘可以過后慢慢說。
就此張子文平靜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