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先生道,“兩船銀礦價值對咱們的確不算什么,但長遠說,咱們船隊面臨后續風險,事實證明了海軍就算再寒磣,現在也擁有了近海部署的能力。長江口一代的登陸點已經不安全。如果從海門登陸,從淮南東路陸路運輸又實在太遠,牽連的利益方太多了。”
“至于常州地界,江**軍是咱們的人。但總體沒什么戰力,是和稀泥的人,麻煩的在于他張子文持有圣旨,擁有外海管轄權。也就意味著,現在江**軍要出海都要找海事局審批,否則就是非法調軍。”
“唯一爭議的在于蘇州昆山段的內河管轄權。但海軍說是他們的,江**軍哪怕是咱們的人,卻基于和稀泥的心態,也就等于默認了海軍對這一段的管轄權。那么到此一來,咱們近路航線面臨海軍的鎖定,除非冒大風險,闖入長江入海口后,才能獲得江**軍保護。”
“的確,海軍現在的人和船只有限,要恰準時機突入內河、三五次不難。但長遠來說總歸是個隱患。”慕容先生最后總結道。
朱勔冷冷道:“知他不是來請客吃飯的,但我也不是!他在這里做事要想繞開朱家,要想讓姓朱的對他低頭,那他得在努力一些。他低估了姓朱的人的頭鐵程度。咱們要做好長久斗爭的準備,我就好好看著他,鍋都快揭不開的現在,他能讓海軍出海部署幾次?用李曉蘭那婊1子的話說:老子輸得起,他呢?”
……
“張子文,你到底躲哪去了!”
年關這才剛剛過去三日,剛一到工作日恢復辦公,蘇州糧食口的人來追債了。
大頭佃戶也理解,最近以來知軍老爺變成了一個拿著圣旨的暴徒,到處擼小袋,到處躲債。
捉是不可能捉到張子文的。
早在他們還沒進入領地時候,就有小姑娘吹哨子,猶如烽火傳信一樣,張子文要不就躲礦井里,要不就坐著小船離港去“巡查軍務”。
“躲了初一十五怎么辦?出來啊,小張大人你到底藏哪去了?”
蘇州相關司局的人臉都氣綠了。
說起來是因為現在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海軍的自有糧食已經不夠,省著點的話大約有一成左右缺口。
明顯手里沒有樞密院糧票了,但張子文去蘇州相關司局扯犢子說“都是老熟人,今日出門走的急忘帶糧票,你們只管把糧食放出來,明日便送來給你們”。
這是在過年的前兩天,張子文去扯的犢子,也在這個糧食價格比較高的關鍵時候,騙走了蘇州相關司局一大批糧食。
結果現在翻年了,等著入賬抵扣的衙門哭瞎,有個鬼的糧票……事實上他們根本是寅吃卯糧,連人都見不到。
反復來了幾次,愣是沒捉到張子文。
糧食口的人沒執法權,也打不過海事局這滿地的暴民。便去昆山找許志先,想讓許志先把海軍的倉庫查封,把糧食搶回來。
但許志先吃飽撐了幫糧食口這幫孫子出頭,第一次接見他們時候和稀泥,說要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