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間就想踢飛這個混球。
他難得進來一趟,倒也算是學習中的休閑度假,現在也是在意柳溫劍的事情,畢竟,是一個新的體系,可以扶持起來,或許會開放出徇爛的花朵。
誰知道萌妹整天滿嘴騷話。
“哈哈哈。”萌妹狂笑起來,“逗你的,我以為你已經心徹底死了,沒有想到還是能激起波瀾,也是,你們兩個男人之間怎么能產生真愛呢...讓你過去只是夜夜學習而已,今晚你的確要去一趟房間,去問問魔神能不能救你。”
......
入夜。
許紙與這個老婦人在同一個房間呆坐著,有些尷尬。
主要不是許紙尷尬,反正他躲在鏡像中,鏡像自己在看書,自己知識比較隨便,好奇過來湊湊熱鬧而已,尷尬的是這個老婦人柳溫劍。
她此時,有些坐立不安。
許紙卻看著她的茫然與怔然失神,覺得重若千鈞。
他內心感嘆起來,年輕時的柳溫劍,迎難以上,掙扎過一次次波折,但她破開仙門失敗后,已經渾渾噩噩作為老人,三十多年了。
她的身軀徹底老了,她的心老了沒有?
以墨杜薩的冷厲性格,未必會幫這個柳溫劍,甚至看到她出現在自己房間中,很可能會瞬間殺死她,那么,要怎么避免這個現象?
讓她去幫柳溫劍呢?
許紙苦惱起來,自己造物主支配、創造這個世界,但也不是能干涉很多。
這是一個人才,自己不可舍棄,目前能幫她治病的,也只有墨杜薩的巫師領域,涉及死亡與重生,也只有她最擅長人體研究的巫師試驗。
或許,愛爾敏也行,畢竟掌管生命波紋領域,但太遠了。
“墨杜薩,最看不起那些心死了的人,看到她,可能會一瞬間殺死他。”許紙忽然提起紙筆,仿佛往常機械性的,開始參悟某種東西一般,在書頁上寫下一段話,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
.....
“百曉生,在寫什么?”
客棧中的凡間中,夜晚燈火搖曳,忽明忽暗,在不安中,老婦人柳溫劍忽然凝了神,坎坷不安中,渾濁死灰的老邁目光閃爍,把意識集中在書生的筆墨間。
似乎是大儒的一些詩句。
她當年游走江湖,也見過不少。
文采驚艷,似乎是寫風景,她從未見過這樣短小而精美入圣的詩句,這是當世大儒都沒有的文采,可看到后面,她的面容漸漸觸動起來,畫風漸變,帶著某種意氣風發的氣魄與胸懷。
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好氣派的句子。”她漸漸看下去,收斂了心思,仿佛激起了某些沉寂已久的內心,陷入了呆滯狀態,“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這一句話中,包裹著一股可怕的信念!
她腦海忽然一震,仿佛一片畫面映入眼簾,那是當年自己行走江湖,斬斷了手臂,作為一個凡人,能走到那一步,甚至敢開仙門。
她渾身顫抖起來,甚至老邁的身軀都站不住,呼吸急促起來,仿佛一個喝醉酒的老婦人,滿臉紅暈,內心仿佛有些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她看下去,書生的筆繼續寫下了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