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什么事也沒有發生的陸舟,將手機關掉扔到了沙發上,繼續撿起了被他扔在桌上的論文。
今天晚上的電話都有毒,他不想再碰手機一下!
……
圣誕節當天,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熱鬧非凡。
雖然這里的人大多數都被貼上天才的標簽,但在成為天才之前,他們首先是人,而博士、教授、研究員只是他們的學歷或職業。
事實上,也正因為是天才,所以他們比一般人更懂得如何在枯燥的研究之外娛樂別人,娛樂自己。
平時總是板著臉的戈達德院長,今天卻是戴著紅色的尖頂帽,貼著白胡子,扮成圣誕老人的模樣,四處向人分發一種類似于手抄本一樣的小禮品,并且努力像每一個人擠出微笑。
同樣是在他的命令下,一樓的用餐區的廚師們也換上了節日的服裝,并且推出了只有圣誕節才供應的特色餐點。
不只是如此,緊挨著用餐區的一號演講廳也被騰了出來,正在上演著“星球大戰”的舞臺劇。
對美國來說,星球大戰大概是國民級的老劇了。
至于這個舞臺劇的劇本,則是由普高院的社會科學學院與歷史研究學院的老教授們改編,因此在原有的世界觀上還融入了許多歐洲古典歷史以及“淘金熱”時期的老梗,順帶著還狠狠地黑了一波去年當選的總統先生。
不過相比起對星球大戰的情懷,最讓陸舟懷念的還是這個一號演講廳。
就在這里,他向國際數學界宣布了歌德巴赫-陸定理的證明。
現在時隔一年多,他又一次站在了這里。
只不過,不是以報告人的身份,而是客串星球大戰舞臺劇中,一名被原力光劍砍倒,甚至連臺詞都只有一句“啊”的士兵。
而他的“對手”,是莫麗娜。
陸舟嚴重懷疑,這女人是故意在安排劇本的時候站到了他對面,就是為了借著這個機會“公報私仇”。
臺上的人玩得很盡興,臺下的觀眾同樣歡聲笑語一片。
最有意思的是,兩個坐在前排的數學教授,竟然在一本正經的討論著這種科幻大片是否科學。
盯著那眼花繚亂的“光劍”,德利涅教授皺著眉頭,嘀咕著:“這一點都不科學,明明是太空時代,竟然還在用原始的冷兵器。”
費弗曼教授笑了笑,用風趣地口吻說道:“誰也不知道太陽系外的物理究竟是什么樣子,只是我們認為它應該是什么樣子。”
如果身為死忠粉的威滕坐在這里的話,肯定也會加入到討論中。
但此刻他正在臺上玩的不亦樂乎,根本沒空參與進來。
話劇結束之后,人們開始用自己的方式享受節日。
比如像國際象棋。
比如在音樂下跳一支舞。
亦或者,所有人都熱衷的交換圣誕禮物。
“噢,為什么又是足球?我已經收到了五個足球了。”抱著一個嶄新的足球,哈迪小聲抱怨了句,“難道在你們的印象中?巴西人等于足球嗎?”
秦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了個哈哈道,“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送你啥好。”
“沒關系,我并不介意再多一個足球,謝謝你的禮物,”哈迪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接著將一個包裝好的禮盒塞到了秦岳的手上,“另外,這是我的回禮。”
晃了晃手中的盒子,秦岳沒猜出來是什么,問道:“這是啥玩意兒?”
哈迪咧嘴一笑:“乒乓球。”
秦岳:“……”
沒有去管一臉無語的秦岳,手上還拿著一盒****牌巧克力的哈迪,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了下。
“說起來薇拉在哪?怎么沒看到她人。”
收起了禮物,秦岳嘆了口氣:“你忘了嗎?我們說好了,在圣誕節告訴教授‘那件事情’。”
哈迪愣了下,頓時就不樂意了。
“嘿,等等,不是說好了我們一起告訴他的嗎?”
對于陸教授刮目相看的表情,他可是期待了快一整年,現在他的好朋友竟然告訴他,這勝利的果實竟然被別人獨享了。
聽到這個問題,秦岳的表情有些微妙。
“……情況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我覺得還是薇拉獨自去比較好。”
雖然平時表現的比較木訥,但這并不意味著他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共事了這么久,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薇拉看向陸教授的視線,除了崇拜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