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就著用吧,反正也就這么幾天……等報名工作完成了,再把報名結束的公告貼上去就好了。”
“好的。”
雖然頭皮一陣陣發麻,但想到校長親自下的命令,那軟件院老師還是硬著頭皮點了下頭,轉身向機房里面走去了。
與此同時,遠在德國的馬克斯·普朗克數學研究所。
坐在所長辦公室里,法爾廷斯教授安靜地看完了郵件中,陸舟寄來的那張邀請函。
身為該領域的知名學者,他當然是不需要和那些小透明們一起去官網報名搶那些后排作為的票,更何況以這三天來兩人在郵件中激烈的學術爭論來看,自己估計是陸教授最想請過去現場交流這個問題的人。
想到這里,法爾廷斯教授溝壑縱橫的老臉,罕見地浮現了一絲笑容。
雖然這笑容中諷刺或者說玩味的想法居多一點,但那確確實實是在笑著。
“教授……”
站在辦公桌的對面,一位留著絡腮胡的德國博士,一臉義憤填膺地說道。
“那個人,是不是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身為法爾廷斯教授的學生,弗萊切是發自己內心的為此而自豪著。
畢竟從歷屆畢業從這位老先生這里畢業的學生來看,都不是等閑之輩。比如創立“宇宙紀理論”并號稱證明ABC猜想的望月新一,比如在華國數學界聲名遠揚的張授武等等……
弗萊切毫不懷疑,法爾廷斯教授是當今數學界最偉大的學者。
尤其是在代數幾何學界的教皇,格羅滕迪克已經去世之后……
“這沒什么,弗萊切先生,當你的水平達到他的一半的時候,就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了。”隨手關掉了郵箱的頁面,法爾廷斯教授推了下眼鏡,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是最好的方法,我能理解他,如果誰都說服不了誰,那么就看我們誰能說服其他人便是。”
聽到這句話,弗萊切博士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WTF?
我可是站在您老人家這邊的啊!
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懟了?
雖然這種莫名其妙被損兩句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就是了……
并沒有在意被傷到小心臟的學生,法爾廷斯教授頓了頓,繼續說道。
“當然,理解歸理解,他的論證過程存在嚴重的缺陷,這一點并不會因此而改變。雖然很抱歉,但我只能讓他當眾丟臉了。”
說著,法爾廷斯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用干枯的手指輕輕理了理衣領。
看到老板向辦公室外走去,弗萊切博士連忙說道。
“教授,您要去哪?”
“去咖啡廳坐一會兒,下午茶的時間到了……哦,對了。”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法爾廷斯教授回頭看向他的學生,囑咐了一句道,“記得替我買張機票,去華國金陵。”
弗萊切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老板。
“您……打算赴約?”
“為什么不呢?”
看了自己的學生一眼,用討論天氣一樣的口吻,法爾廷斯教授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說了,我要讓他為自己的驕傲和年輕,付出一點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