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好一會兒胸口,王詩成才喘著氣緩了過來,拿過紙巾抹了下嘴和灑在領口的茶水,喘著粗氣說道。
“……沒什么,你繼續!”
看著這老家伙的表情,向華南總覺得他有點兒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不對勁在哪。
搖了搖頭,就在他打算將這事兒扔到一邊,繼續講剛才沒講完的那個令人興奮的話題時,卻是忽然愣了下,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說。
“……瞧我這記性,我剛才講到哪里了?”
王詩成:“忘了就算了,咱換個話題。”
“行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哎!人啊,這記憶力啊,”長吁短嘆地拍了下大/腿,向華南院士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問,于是接著開口道,“說起來我差點忘問了,咱們這次好像出了個滿分吧?那小伙子叫啥名字啊。”
王詩成:“……季默。”
“季默?季姓少見啊,挺有意思的名字,”向華南笑著說道,“這小子以后到了你們燕大,肯定得被重點培養吧?”
本來情緒都已經快恢復過來了,聽到這句話的王詩成,老臉頓時又抽搐了下。
“……他沒報燕大。”
尼瑪!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他都懷疑這老家伙來拜訪他,是不是專程跑來氣死他的了。
若是讓向華南知道了這位老朋友在想什么,肯定會哭笑不得地叫一聲冤枉。到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是真沒想到,居然有哪個小伙子會拒絕燕大的邀請。
“沒來燕大?不是吧?難道……去了水木?”
幾乎是從牙縫里,王詩成擠出了一個詞來。
“金陵!”
他現在最后悔的,就是上次在上京隨口客套了一句,邀請陸教授來燕大數學中心轉了圈。就因為那一次,按個家伙不但從他這兒挖走了一個“潛力無限”的陳陽,還把這個IMU大賽拿了滿分的好苗子給勾搭走了。
好恨啊!
恨透了!
聽到是金陵,向華南總算是了然地點了下頭,卻是想著和王詩成所想的截然不同的事情,摸著下巴上的胡渣嘀咕說道。
“金陵……去了金陵還行,陸教授在那里,跟著他也不錯,別是想不開出家跑寺廟里去住著了就好。”
當初06年那一屆IMO大賽,來自華國的柳同學,和來自德國的舒爾茨都以滿分的成績摘下了金牌,然而現在一個已經是菲爾茨獎得主,并且被看好為最有希望超越法爾廷斯的學者之一,而另一個卻是遁入佛門,法號賢宇,令聞者無不扼腕嘆息。
一想起這事兒,向華南就忍不住一陣心痛。
那個晚輩他是見過的,挺好的一個小伙子,就為這事兒他還和坐旁邊的這個老家伙鬧過一次,認為是他們燕大把人才給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