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是令人作嘔,”盯著那個面色不善的男人,陸舟毫不吝嗇語氣中的鄙夷,一字一頓地重復道,“如果我有一個這樣的家人,我肯定也會為提起他的名字而羞于啟齒。想聽我罵你嗎?我很忙,也很少罵人,但如果你想,看在你居然是她父親的份上,我可以破例滿足你。”
臉瞬間漲成了紅色,伊里奇像一頭憤怒地公牛,整個人的氣息都危險了起來。
關節捏的噼噼啪啪作響,按著右拳的他,一把推開走上來試圖勸架的護士,向著陸舟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你這家伙,想死嗎!”
“你知道你像一只什么嗎?在我的眼里你就像一只聒噪的臭蟲,我只需要用手一按,就能將你的腦花自涂在墻上。”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伊里奇,安靜聽著他咆哮的陸舟,忽然開口道。
“挺想的,要不……你動我一下試試?”
回答他的是一道迎面而來的勁風。
知道自己肯定說不過,也根本沒有和他嗶嗶的打算,那個毛子揮出了憤怒的拳頭。
不過,陸舟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甚至連躲一下的打算都沒有。
他承認,這速度對于自己來說算是快的,想躲怕是都不容易躲開。
但對于專業的來說……
還是差遠了。
看著那張距離自己拳頭越來越近的臭臉,伊里奇的臉上浮現了殘忍的笑容。
居然有人敢嘲笑自己的教育方式?
在諾索夫卡的小鎮上,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和他說話。
他發誓,他會把這個討厭的家伙的鼻子卸下來,再塞進他自己的嘴巴里。
然而,就在他剛剛這么想著的時候,就在他的拳頭距離那張討厭的臉還有一掌寬那么遠的時候,一股龐大的力道便架住了他的肘關節。
甚至沒有看清楚那個人是怎么動的,隱約間他便仿佛聽見了咔嚓的一聲輕響,緊接著一股龐大的力道從他的腹部爆發開來,然后他整個人便如同從卡車上扔下的沙袋一般,橫著飛了出去……
Duang——!
垃圾桶被直接砸地側凹了進去。
旁邊傳來了護士的尖叫,聞訊趕來的保安也迅速圍了上來。
王鵬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腕,面無表情地看向了以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用還算熟練的俄語說道。
“好好說話,動什么手。”
至于是誰讓那個男人動手的……
這種事情他并不關心。
右手完全失去了知覺,雙腳胡亂地蹬著散落一地的垃圾,試了幾下都沒從地上爬起來的那個男人,暴躁地怒吼道。
“你完了!你敢對我動手!看我起來不揍扁你!咳咳——”
看得出來,王鵬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那一腳若不是踹在了他的腹上,而是換成肘擊或者膝撞之類的動作爆發在他的胸口,只怕這會兒他已經進急救室了。
無視了那個躺在地上,像受傷的野狗胡亂叫囂著的男人,陸舟從地上撿起了那張放棄治療的意見書,將它撕成了碎片。
就在他正準備找個完整的垃圾桶將它扔掉時,余光卻是忽然瞥見了一張落在地上的、被揉的皺巴巴的紙。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從那個男人的口袋里掉出來的。
而且看樣子,應該是診斷書之類的東西。
場面異常混亂,旁邊的保安已經圍了上來,不過聯邦安全局的人先一步趕到了,控制住了現場的局勢嗎,正在向王鵬了解情況。
趁所有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陸舟走到了一旁,從地上撿起了那張從伊里奇口袋里調出來的診斷書。
然而,在看到診斷書上內容的第一眼,他的心臟便瞬間停跳了半拍。
肺癌——
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