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采用這條技術路線的話,無條件安全就是建立在“工作站可信”的前提上的。
而后者,則是基于量子糾纏分發技術,在相鄰站點之間建立共享糾纏對,以量子存儲技術將糾纏對儲存,并應用糾纏轉換操作在鄰近站點之間實現共享糾纏。
在安全性上,后者自然是無與倫比,但代價就是技術難度相當大,大到了沒朋友的那種,07年前后學術界一度放棄。
客觀的來講,如果只是國土內的通訊的話,比如作為軍工專線,采用可信中繼便完全足夠。就像“京滬干線”和墨子號那樣,在人民軍隊的保護下,不可能存在說工作站被“占領”的狀況。
然而當通訊范圍擴大到全球范圍,境外站點的安全性無法得到百分之百的可信保證,可信中繼的安全性就有待商榷了。
在信息全球化的當下,任何國家都不可能脫離互聯網這個大集體,李局長期望的顯然也不是那種只能關上門自己玩的技術。
因此,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如何解決掉量子中繼器的瓶頸了。
來到了金陵高等研究院,陸舟和陳玉珊打了個電話,將下午的會議委托給了她去處理,并且編輯了一封郵件,將會議大綱發到了她的郵箱中。
會議主要討論的便是月面質量加速器項目的工作安排,在他已經事先將工作安排好了的情況下,不一定非得他親自出面才行。
相比之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來到了地下研究所,陸舟走到了前段時間研究碳基量子處理器芯片的那間實驗室里,看著封裝在透明容器內的碳基集成電路板,自言自語地說道。
“本來打算搞定了地月掌控項目再來研究這個課題的。”
“也罷,總之先試試再說吧。”
說著,陸舟示意小艾抽空了透明容器內的惰性氣體,并解除了密碼鎖,戴上特殊的手套將那個保存完好的碳基集成電路板從里面取了出來。
量子中繼器的難點可以分為三個部分,糾纏交換,糾纏純化,以及量子存儲。
前兩個都還好說,至于最后一個,基本上和量子計算機是處在同一個維度的難題。
不過有意思的是,量子存儲器和量子計算機的研究在某種程度上,存在重合的地方。區別僅僅是在于,量子存儲器對于長距離的量子通訊來說幾乎是必不可少的,但對于量子計算機而言卻并非是剛需。
有的話,可以造更先進的量子計算機,沒有的話,也有不那么先進的量子計算機可以選擇……也就是他自己DIY出來的那個。
事實上,陸舟之所以暫時沒有研究量子存儲器這一塊的技術,八成以上的原因也正是出于這一層因素的考慮。
在他原本的想法中,隨著量子計算機技術突破,并且被廣泛地應用于商業領域,資本自然而然會推動量子存儲器技術向前邁進,以尋求建造速度更快、處理能力更強的量子計算機。
到時候根本不用他花太大的力氣,也根本不需要浪費寶貴的積分,自然而然的就能得到他期望中的量子存儲器技術。
“存儲在存儲器中的系統與不在存儲器中的任何遠程系統之間的量子糾纏必須在整個存儲時間內保持……”
“如果這種糾纏在任何時候被破壞,比如因為觀測而發生坍塌,那么該設備便無法再起到量子存儲器的作用,而是蛻變成‘糾纏中斷信道’,只能傳輸經典信息。”
“有點難搞啊……”
端詳著躺在實驗設備上的那塊集成電路板,陸舟沉思了很久。
一直到分針走過了一大格,他才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開口說道。
“這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課題。”
“不過……”
“我好想不是一般人。”
小艾:【(??????)】
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坐在實驗桌前的陸舟,忽然拿起了圓珠筆,在草稿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三維量子記憶體】
看著紙上這七個工整的大字,陸舟滿意地點了點頭。
“暫時先叫這個名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