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唄!”
“那條街?那個鋪子?”
“看到賣面具的,隨便買的,誰去記哪條街!”對于楚牧峰的問題,唐千里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那你刀是哪里來的?”楚牧峰又換了個問題接著問道。
“楚牧峰,你不覺得還糾結這些問題,沒有意義嗎?”
“為什么沒意義?”楚牧峰眼神平視,這些問題其實都是能將案件辦成鐵案的問題。
“我都已經承認這件事是我做的,你何必再追問那些面具和兇器出處,有意義嗎?一點意義都沒有!”
唐千里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是我們做事的規矩,是辦案的流程。唐千里,既然你戴著面具拿著砍刀作案,那這些都是兇器,必須要作為定罪的證據!”
楚牧峰眼神冷厲地瞪視過來,毫不掩飾心中的怒意呵斥道:“你是能夠視人命如草芥,我卻不能不遵守規章辦案。”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肆無忌憚,為所欲為,那整座北平城哪里還會像是現在這般安靜平和,早就變成人間地獄了!”
“我說過別人的死活和我無關,我只想做我要做的事!”
唐千里漠然說道:“反正現在已經落到你們手上,最后也就吃顆花生米的事兒,十八年后我依然是條好漢!”
“別白費口舌了,再問任何問題我都不會回答,你還是省省吧!告訴你,我唐千里死都不怕,還有什么好畏懼的,有什么招盡管來,別指望我會求饒乞求!”
“你真不愿意說嗎?”楚牧峰站起身來問道。
“我說過,忘了!”唐千里神色愈發煩躁起來。
“那你就準備等死吧!”
楚牧峰看到唐千里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從他嘴里似乎挖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便站起身走出去。
說實話,整個案子到這里的確是能結案了。
人贓并獲!兇手認罪!
即便是有些線索不是多明朗化,好像也沒有必要較真。
換做其余人來破案,能將案子辦到這個地步,就已經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但這事在楚牧峰這里,卻是行不通。
他不是說非要叫板認死理,而是覺得既然是辦案,就要將案子辦得漂漂亮亮。無懈可擊。
不然自己稀里糊涂的結案,日后被人當做把柄追問,遲早都是麻煩事。
師兄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
要是說五年前的斷手案辦得很周全,每個細節都是經得起推敲,即便是唐千里這樣做又能如何?他還能將曹云山置于死地嗎?不可能。
可問題是即便是曹云山這邊,都不敢說當年的案子是無懈可擊,是的確有漏洞可查。
當年就像現在一樣。
王福德很痛快地承認了整件事就是他做的,加上斷手和兇器都有的情況下,曹云山就沒有多想,便直接給這個案子畫上句號。
可真的如此嗎?
唐千里說五年前的案子是他做,讓他將這事曝光出來的話,曹云山那些經不起推敲的漏洞就會被無限制的放大,那就會成為攻擊他的利器。
甚至不夸張的說,這事現在只要敢泄露出去,同樣是能將曹云山置于死地。
你當年的晉階是不光彩的,從而引來現在的滿城風雨,難道不需要站出來背負責任嗎?
辦公室中。
楚牧峰微微挑起眉角,腦海中回想和梳理著整個案子。
案子倒是沒錯,雖然說有些細節還是有待商榷,但應該沒有多少漏洞。
老二從犯罪現場開始追蹤,自己則地下密室當場抓獲。
唐千里是兇手!
這一點似乎已經是鐵板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