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峰就帶著血鳳向胡同里面走去,剛走到自己家門口,前面那戶人家有人推門出來。
那是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短發,濃眉,穿著和服,腳踩木屐。
“小桑先生,您好!”血鳳連忙恭聲叫道。
“哦,是靳青啊,這位是誰?”
被叫做小桑的是住在這里的島國僑民,他叫福原小桑,是櫻落區管理處的人,而且還是里面的一個小頭頭,是能說上話的那種。
至于說到他為什么會住在這里,原因也很簡單。
他喜歡安靜,所以就拒絕了在管理處安排的地方居住,而來到這里。
其實像是福原小桑這樣的人,在日占區比比皆是。
這么多建筑不住人干什么?
“這位是我的丈夫白隆,我之前給您說過的,他從外面回來了!”血鳳連忙說道,然后拉著楚牧峰的手臂趕緊介紹。
“老白,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小桑先生,趕緊行禮問候。”
“您好,小桑先生,我是白隆,以后請多多關照。”楚牧峰微微一躬身,低著頭說道。
“呦西,你就是白隆?”
福原小桑掃視著楚牧峰,那雙原本平淡無奇的雙眼忽然多了抹異色,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笑容。
“是是是,我就是白隆。”楚牧峰都沒敢抬頭。
“早就聽靳青說過你,還是第一次見到,好好,以后就在這里住下吧!”
說完之后,福原小桑就舉步離開,沿著胡同向外面走去。
“小桑先生,您慢走!”楚牧峰恭敬道。
從楚牧峰身邊走過,感覺到他神態中的那種謙卑和恭敬,福原小桑鄙夷一笑,隨即視若無睹地走開了。
“老白,咱們進去吧!”
“嗯,走吧!”
打開院門進去后,楚牧峰暗暗繃緊的神經才略微放松。
但也僅僅只是略微,他可不敢說完全松弛下來,畢竟這里是日占區,任何意外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小院倒是不算多大,但很整潔。
廚房的墻角處堆放著的是一堆柴火和煤塊,房檐上掛著的是一串串紅辣椒和玉米。
“進屋說話。”
走進房間后,楚牧峰掃視過去,發現這里和外面相比,明顯是要干凈許多,只是因為許久沒人住了,堆積了不少灰塵需要擦拭。
“你離開差不多有兩個月吧?”楚牧峰扭頭問道。
“是的。”
血鳳微微一笑說道:“到今天為止,正好是兩個月,兩個月沒有回來,這里保持的還算不錯。”
“不過牧峰哥,您放心,我當初離開時,說了要去接你回來,所以說不用擔心有詬病。”
“嗯,你做事挺周全,我也正好一起來了,要不然你這理由就難以自圓其說嘍。”
楚牧峰將一把椅子拿過來,吹了下上面的塵土笑著說道:“來吧,開始衛生大掃除,咱們可不能住在豬圈啊!”
“嗯!”
這一刻,血鳳笑顏如花,心里莫名流淌過一股暖流。
如果沒有那些萬惡的小鬼子,就這樣平平靜靜過一輩子,該多好啊!
……
櫻落區特高課總部。
“中佐閣下,上面讓咱們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將軍事情報調查局奉天站拔掉,原本有了內應,是件很容易解決的事,誰想竟然出現了意外。”
“雖然到現在為止,都不清楚到底是誰破壞了咱們的計劃,但必須盡快給上面一個交代。”小栗旬面色恭敬地低頭說道。
宮本霧隱微微頷首,將面前的文件夾合上。
“呦西,你說的不錯,要是不趕緊拿出個答復,上面怪罪下來,你我都承擔不起。”
“不過雖然沒有將奉天站連根拔起,但咱們畢竟也是有所收獲?鄭玉堂的投誠就是最好的切入口,咱們讓鄭玉堂他們去做這事就成了。”宮本霧隱傲然說道。
“您的意思是說帶著他們去搜查?”小栗旬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錯!”
宮本霧隱站起身來,走到窗戶前面望著外面有些灰蒙蒙的天氣,緩緩說道:“楊俞華是咱們手中的一張最強王牌,所以說他是斷然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