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的說道:“志恒,當初你初次見我之時,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干特工的好苗子,可是我怎么也不會想到,短短地兩年時間,你就已經可以主持一方,獨當一面,成長到這個地步,你在上海的成績有目共睹,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這句話說的倒是實情,處座當時把寧志恒留在上海敵后作戰,其中的原因甚多,現在是既慶幸又有些后悔,慶幸的是,寧志恒不負所望,在上海的工作成績斐然,也讓他獲益匪淺,后悔的是,這一只猛虎猶如放回了山林,大展拳腳,在上海羽翼漸豐,已經成長過于迅速了。
寧志恒微微低頭,恭敬地回答道:“您過獎了,在上海這一年來,志恒時常警醒自己,一切以您的教導為準,盡心盡職,報效國家,但略有成績,也都是您指揮有方,志恒不敢居功!”
寧志恒的語氣誠懇,讓處座非常滿意,這個青年雖然精明能干,可對自己一向恭敬,交給他的任務從來都是盡心盡責,完成得無可挑剔,唉,只可惜不是自己的人,不然自己也不用如此頭痛了。
處座示意寧志恒坐下來,這才回到座位上,由寧志恒匯報這一年來的工作情況。
寧志恒詳細訴說了自己在上海的工作內容,但是隱瞞了很多重要的情況,基本上就是自己守在公共租界里,主要的工作內容就是開設了一條走私渠道,并用來購買情報云云,別的都是低調帶過,但就是這樣,也讓處座連連點頭。
“不容易啊!志恒,這么短的時間,你就能夠在日本人那里打通關節,又在情報市場里獲取這么多的重要情報,比之鄭宏伯之流可是強上百倍,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早有公論,尤其是這一次廣州李江冠案,不僅及時制止了一場危及黨國全局的叛亂,而且挖出了一個潛伏時間長達七年的情報小組,收獲極大,這一次我一定會為你請功,你的軍銜要再升一級。
我之前就和黃副處長提過,這一次要對你破格提拔,軍情處提升為軍情局之后,情報科和行動科這兩個重要部門都要分成兩個處,行動二處的主官就是你,以后你肩上的擔子要加重了!”
寧志恒趕緊起身立正,說道:“志恒惶恐之至,必當肝腦涂地,以謝處座栽培之恩!”
處座哈哈一笑,揮手示意他坐下,接著問道:“你在上海的這條走私渠道,現在的規模如何,有沒有可能在這個基礎上,再開辟一條通往國統區的運輸線,這樣一來,意義可就不同了,對我們的抗戰事業大有幫助啊!”
處座這一次和黃賢正談判中大占便宜,不僅從他手中收回了電信科的權利,還一下子敲出了三十萬美元的好處,而且是每年三十萬美元!這可是一條取之不盡的金礦,當時手拿著那三張嶄新的匯票,心神也是恍惚了好半天,財帛動人心啊!
現在他更是盼望寧志恒能夠再進一步,這樣對公對私都有好處。
寧志恒知道處座的意思,只好眉頭皺起,雙手搓了搓,為難地說道:“處座,我能夠開通走私渠道,完全是運氣使然,當初我去上海刺殺俞立的時候,憑借著日本人的掩飾身份,偶然結識了一位日本軍官,沒有想到這個日本軍官現在在上海憲兵司令部任職,我借助此人,花了重金才打通了各個環節,但也只能是把貨物運進上海,在上海內部散貨,如果想要運出上海,必須要和各處的日本駐軍打交道,我確實力有不逮,而且這樣做暴露的風險太大了!”
處座聽到這話,也是搖了搖頭,頗為惋惜,其實他也就是確認一下,老實說,他也不相信寧志恒能夠把手伸的那么長,打通各處日本駐軍的所有關節,畢竟要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太難了,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寧志恒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是站在幕后,運用資本的力量,輕輕的一推,這一切就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