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民一聽頓時一愣,他把目光看向了段鐵成,段鐵成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這的確是局座的意思。
這下可讓王漢民為難了,如果只是想辦法運出上海,他還是有自己的渠道的,可是要萬里迢迢送回重慶,國統區還好說,只要軍統方面打好招呼,還可以通行無阻,可是現在華中地區皆是日本人的占領區,這一路上要經過多少關卡!自己如何能夠保證不出意外?
可這是局座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敢違抗的,這可就要好好的計劃一下了。
王漢民沉思了良久,總覺得有些冒險,這半年多來,自己在上海也設立了一處商會,剛剛試著打通了去往蘇南方向的通道,自己原來是設想是先把這批財物運到蘇南地區,那里有隸屬于自己的兩支救**,安全上應該沒有問題。
可是現在讓他橫穿整個華中地區,別的不說,光是南京地區和安徽省內就駐扎著大量的日本駐軍,自己可是沒有絕對的把握。
甘明軒看著王漢民良久沒有說話,忍不住有些不悅,他是高官子弟,父親位高權重,本人難免染上些紈绔氣質,不禁開口說道:“王站長,如果不是真有困難,家父也不會求到你們局座的門上,這之前可都是應承下來了,現在你可不能敲退堂鼓啊!”
聽到甘明軒的話,王漢民臉色微沉,這個小子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還以為在他老子的庇護之下的重慶嗎?這里是日本人的大本營,敵后的大上海!
可是行政院軍政部部長,確實是國黨的高層,又是局座的好友,自己還是要忍耐一二的。
“明軒你先不要著急嗎,請放心,你還是先把這批財寶起出來,其它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妥當!”王漢民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段鐵成突然也發現甘明軒的臉上有兩道淤痕,不覺眉頭一皺,他開口問道:“明軒,你臉上的傷時怎么回事?我昨天看你還好好的!”
甘明軒一愣,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臉色微紅,猶豫了片刻,回答道:“我昨天晚上出去散心,可是沒有想到,被人給狠狠的打了一頓,不僅如此,還把我身上的錢都搶光了,扔到了大街上,我這輩子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王站長,這里你可是地主,好歹要替我出了這口氣啊!”
段鐵成和王漢民相視一眼,心中對這個甘明軒都是頗為無奈,畢竟是年輕人,有失穩重,來到這大上海就耐不住性子了。
段鐵成略一沉吟,開口說道:“明軒,不是和你說過,在上海你還是要注意安全,還是先把你的事情辦好,輕易不要去外面逗留。”
甘明軒不耐煩地說道:“段叔,這里又不是日本人的地盤,是十里洋場的法租界,我不過是出去轉了轉,誰知道這本地的混混這么囂張,跳個舞還被人打了一頓,錢還被搶了,你看我這臉上,你不問,我都不好意思說,我什么時候吃過這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