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逗弄著兩個孩兒,高進自隨著木蘭去了后院,如今阿升阿斗他們都各自成家,這趟回河口堡卻是各自回家找婆娘去了,像是阿升大眼他們也都快要當爹了,今年這添丁加口的,兄弟們都后繼有人,他總算對得起阿大和叔伯他們的在天之靈。
木蘭讓仆婦和奶娘抱走兩個兒子后,自是像以前那樣親自為高進沐浴搓背,看到高進身上又新添了不少傷痕時,木蘭終于忍不住道,“老爺,下次上陣,需得帶上我,我不在你身邊……”
“木蘭,我這都是皮肉傷,不打緊,再說你要是隨我上陣,誰看著平兒和安兒!”
高進說得認真,木蘭不由一時為之氣結,她本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杰,可是想到兩個兒子,最后也只能道,“那以后你需不得弄險沖陣。”
“是,是,以后都依你。”
高進忙不迭地答應,這時候木蘭已經替他擦干了身子,高進自是攔腰抱起木蘭,往里屋而去,接下來自是兩軍對壘,殺了個昏天暗地。
……
翌日,高進神清氣爽地在書房接見麾下各路人馬,沙得刁拿著賬本先將河口堡內諸多產業收入講了個大概,河口堡今年秋收大豐,沒受半點蝗災影響,而且各家各戶都愿意將糧食賣于高府,如今河口堡外新建的幾處糧倉都已封滿糧食,有專人看守,足可供兩萬大軍一年之用。
另外像是鐵廠、磚廠、水泥廠、紡織廠這些已經真正稱得上了規模,河口堡往神木縣的水泥大道已經修通,要不是更多的水泥運氣古北寨和朔方城,怕是整個神木縣都能將官道和城墻修繕一新。
另外自朔方軍出關以后,草原上源源不斷的羊毛運往古北寨后紡織成線,經過挑選后,分別在古北寨和河口堡再織成粗呢料和細呢料,雖然兩邊的紡織廠招收的女工一擴再擴,可是也只是得了粗呢料十萬匹,細呢料三萬匹,聽著數量最大,可是留下給朔方軍更換冬裝,能拿去發賣的連五萬匹都不到。
不過庫存的羊毛線還有大半,這個冬天繼續紡織的話,能再得大約五萬匹呢料。
總共將近十萬匹的呢料,刨除成本外,高進起碼能賺進二十萬兩,這還是扣除了織機的采購成本,眼下光河口堡這邊的紡織廠里女工便有千余人,其中近半都來自這半年里逃荒到神木縣的流民。
高進沒想到自己回來后,河口堡這眾多產業林林總總加一塊兒給他結余了近三十萬兩,再加上朔方商會那邊的進項,那就是年入近五十萬兩,不過這聽著賺得多,可是花起來也厲害,他如今麾下各路兵馬加起來已然兩萬有余,這軍費開銷便是最大的大頭,占了將近六成半。
沙得刁后面,自是從神木縣趕來的陳師爺稟報這縣中近況,高進當日率軍出關后,那道治蝗策果不其然還是沒起大用,除了提前防治及時的神木縣沒遭大災外,半個陜西都遭了殃,府谷縣挨著神木縣,總算還沾了點高進的光,河口堡的鴨軍吃完了神木縣的蝗蟲和蟲卵后,也到毗鄰的府谷縣幾個堡寨吃了個歡。
神木縣的秋收有賴治蝗和興修水利,也是前所未有的大豐收,那位原本窩在縣衙后院整日和小妾們玩耍的陳縣令本來還動了些心思,想要如實上報給自己邀功,可是神木縣衙上下早就姓了高,陳師爺更不會讓這前東家壞了自己好事,于是劉循這個神木衛名義上的指揮使提著桿鳥銃找這位陳縣令好好談了番心以后,神木縣便也成了受災縣,只不過上報時自稱本縣鄉紳慷慨輸糧共克時艱,沒有哭窮討賑濟。
“大都護,自打秋收后附近各縣涌入難民近三萬口,全按著您當初的吩咐安排妥當,不過撐到來年春天,縣里可就沒什么余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