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嘆了口氣說道:“據說同是德勝樓的原班人馬,程處弼和房遺愛與他們走的近,有無份子倒是不清楚。目前尚未察覺有人從中作梗,只是上次本王砸過他們的店,只怕不好相與啊!”
顧胤想了想,說道:“殿下記差了,您何時曾砸過他們的店?至于是否有后臺,臣下愿替殿下前去試探一番。”
李泰大喜說道:“有勞蕭學士!若能成事,本王于父皇面前,自然可以說得上話,屆時定不忘學士教誨。”
顧胤謙遜地說道:“陛下能讓我等協助殿下一同編纂《括地志》,這是一種名傳千古的美事,臣下已是知足。”
李泰笑道:“蕭學士年富力壯,才學淵博,本王尚要你多多輔導啊!父皇對本王的贊許,你們可是有目共睹的,明日之情尚未蓋棺定論,煩請蕭學士多多操勞。”
說罷兩人相視而笑。
與之同時,城東德勝樓內,侯堅正與許昂在會客室里商議著。
“許兄,德勝樓眼下已拿出來,可打理起來不是一般的煩人啊!近幾日每日營收不足百十兩,只怕到頭來也賺不上幾兩銀子。你之前不是說過可以接千叟宴下來嗎?”侯堅皺著眉頭,不滿地責問道。
許昂應道:“接是可以接,但家父說朝廷不打算出銀子,這賠本賺吆喝的生意,你確定要接嗎?”
侯堅大眼一瞪,說道:“真是胡扯,沒有銀子怎么擺得了宴席!你之前不是說有人肯花大價錢買下來嘛,干脆你牽個線,我們賣了得了。”
許昂臉上露出些邪笑,說道:“你娘親準許你賣了它?再說了,神仙醉的配方你們舍得不?若是愿意,二萬兩也有人搶著要!”
侯堅不解地問道:“什么神仙醉?”
許昂笑道:“侯兄別裝模作樣了,皇上半夜找盧國公求酒不成,御前太監來了一趟德勝樓,就帶了酒回去向皇上交差。這事情早就傳開了,你不會告訴我你們德勝樓不曉得這酒、沒有這酒的配方?”
侯堅著急地辯解道:“我真不曉得這事,看來定是那賤人與外人合起來騙家里。”
許昂不以為然,說道:“聽說城中大寧坊的望月樓被人買下了,也叫德勝樓,還是李陵等原班人馬,正準備開張呢,只怕也與你那便宜姐姐脫不了干系。”
“他娘的!老子不砸了它才怪!”侯堅氣得將茶案上的瓷器一并掃到地上,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凝心樓是長安城男人最向往的地方。
它坐落于城南池曲坊,毗鄰曲江池。千畝曲江池,湖面碧波蕩漾,令人心曠神怡。而凝心樓的姑娘們姹紫嫣紅,不但人人善于琴棋書畫,且個個貌若天仙、人人婉如湖水般溫柔。
遠離喧囂、攜一佳人,一壺濁酒,遠眺芙蓉園,近觀曲江池,卿卿我我,人生莫過于此。
凝心樓的臺柱子就叫凝心姑娘,年方十九,她同樣是去年長安城公認的花魁。
天色有些陰沉,凝心姑娘厭厭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曲江水出神。侍女小雪進來,說是媽媽讓她下去見客人。
凝心淡淡地應了句:“去告訴媽媽,就說我今日身子不適,尋常人等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