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所有家丁呆若木雞,象是未嘗聽見似的,沒有一個主動上前。
“你們全都反了不成!”長孫三娘子氣得跺腳,“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開出府去……”
只見眾人目光呆滯,無動于衷。誰也不是傻瓜,前夜林達等七個打一個都吃虧,現在有了四娘子站臺、又有周管家的顧忌,誰敢出頭去得罪這個不知來由的主?
“得了吧,只要長孫三娘子愿意自稱自己是傻瓜,查不出真兇來,我就立馬滾出府去。其實只是要動動嘴,事情的真兇就會立馬跳出來,你會不?還才女呢,我看簡直就是一欺世盜名的笨蛋!”
“蠢貨,你說道誰呢!”
長孫三娘子揚手便打,卻被方武牢牢鉗住,動彈不得。
“三娘子欲蓋彌彰、殺人滅口不成!”方武笑道。
“你才欲蓋彌彰!你才殺人滅口!明明有人想害本娘子,本娘子才是受害一方!一個目不識丁的臭下人,也想學人查什么案子!”
長孫三娘子氣急敗壞地嚷了起來。
“哼,誰說目不識丁就不會斷案啦!不是曾經有人不識字,作詩也能作贏三娘子嗎?”
瘡口被揭,長孫三娘子已是臉色蒼白,怒罵道:“我長孫玲若不收拾你這大膽賤奴,誓不為人!”
“哎呀三姐,何事惹得你如此火大?”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卻是長孫四娘子。
“長孫瓏!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故意找個賤人出來攪和,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以為我不曉得嗎!你既然如此信任他,敢與我打賭否?”
方武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這雙胞胎名字分別是長孫玲、長孫瓏。
長孫瓏說道:“有何不敢,我相信韻兒的品行,她絕對不會盜你的東西就是啦!”
“哼,我賭的是姓武的今日能否找出真兇來!而不是那賤丫鬟有沒有盜!”長孫玲說道:“你輸了,就得當眾承認你跟姓方的茍且之事!若是我輸了,任由你處置就是!”
長孫瓏看了看方武一眼,見他眼中有肯定之意,便緩緩地嘆道:“三姐,你我姐妹二人一胞所出,小時形影不離,為何長大反而搞得如此尷尬?”
長孫玲冰冷地說道:“四妹無須揣著明白裝糊涂!這么些年來我過得如何,你不是不曉得!”
“我只曉得三姐人前人后無比風光,長安城里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靈,風姿卓越才貌雙絕!作為妹妹的我也深以你為傲!”
“第一才女又如何!不及某人胸前一塊疤!”長孫玲恨恨地說道。
長孫瓏臉色唰地變白,幽幽說道:“如此說來,妹妹便隨了姐姐之意,與你賭上一把吧。若是妹妹贏了,只要姐姐親口說聲對不起即可。”
“如你所愿!”長孫玲咬著牙說道。
方武見她們爭得起勁,插話說道:“你們用我來打賭,卻當我是透明的啊!”
“你若是怕輸,便跪下磕頭!本娘子讓管家饒你一條狗命,打斷一條腿再逐出府去!”長孫玲嗆道。
“嘿嘿,我這個有個好習慣,就是從不會未賭先認輸的!只是我若沒好處,我憑什么與你賭!”方武嬉笑道。
“想賭多少銀兩就盡管開口吧,看你有沒有命拿!五百兩夠不夠?不夠就一千兩!”
“我雖然是個窮下人,但并不稀罕銀子!”方武若作思索,片刻之后說道:“不如折成五個耳光吧,一個不少!”
“依你就是!”長孫玲眼中透著兇光,冷冷地應道。
“我這人喜歡白紙黑字寫清楚為好,立個字楔吧。”方武說道:“省得有人又要告我以仆欺主,將我弄進大理寺,縱有千張嘴也解釋不清!”
長孫玲不以為然,長孫瓏卻是啼笑皆非,臉上極不自然。
兩人簽字劃押之后,長孫玲譏笑道:“窮酸一個,也不曉得識字否!”
“我識不識字無所謂,三娘子你識字就好!”方武沖契書吹干墨跡,小心收好,邊收邊說道:“這些日子來我吃不香、睡不好,等的就是這一刻啊!”
言語之間,突然伸手疾如閃電地向長孫玲臉上扇去!
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