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會議是連級干部的擴大會議,連級干部雖然沒有表決權,但有發言權。而莫正陽只是列席會議,只能旁聽,沒有發言的資格。
不等錢又銘反對,趙凱旋直接說道:“這次本來就是擴大會議,有什么問題要匯報,你可以暢所欲言。”
莫正陽站起身來,神情凝重的說道,“這幾天,我一直懷疑錢又銘同志可能是隱藏在革命隊伍中的敵特分子,但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沒有及時向組織匯報。這次錢又銘同志對我毫無根據的打擊和污蔑,他可能已經知道我對他有所懷疑,這是感覺到了危險,要狗急跳墻了。”
莫正陽的這一番話,就像是一顆炸彈在水中炸開,震驚了參會的所有人。
“莫正陽,你這是污蔑!”錢又銘臉色大變,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他沒想到莫正陽竟然比自己還要狠,竟然要把敵特的帽子扣到他的頭上,這可比右派的帽子嚴重多了。
“莫正陽同志,敵特的罪名可是非常嚴重的,你確定要以敵特的罪名檢舉錢又銘同志嗎?”趙凱旋也沒有想到,莫正陽的反擊竟然如此犀利,但敵特的罪名可不是能夠隨便亂扣的,沒有一點真憑實據,莫正陽是要承擔責任的。
相比敵特的帽子,錢又銘給莫正陽扣上一頂右哌的帽子,就算不能成功,也不用承擔責任,思想上的問題本來就很難說得清楚,就算莫正陽能夠解釋清楚,錢又銘也可以一直堅持自己的看法。
“我確定,我認為錢又銘同志有很大的敵特嫌疑,我現在正式檢舉他,請組織展開調查,如果最后證明冤枉了錢又銘同志,我愿意承擔責任。”莫正陽非常鄭重的說道。
“你為什么認為錢又銘同志有敵特嫌疑?有什么證據嗎?”趙凱旋不理會錢又銘的大聲咆哮,直接詢問原因。
不管莫正陽是不是故意污蔑錢又銘,既然莫正陽有膽量公開檢舉,涉及到敵特這種嚴重的事件,而且又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候,趙凱旋必須對這件事情認真對待。
“前天我去錢又銘同志的辦公室拿文件,因為門是虛掩著的,就沒有敲門,推開門之后,正好看到他從辦公桌下面撿起一張花花綠綠的紙。當時錢又銘同志看到我之后,神情很慌張,還批評了我幾句。”
錢又銘大聲咆哮著,打斷莫正陽的話,“你胡說!你這是污蔑,純純粹粹的污蔑!我根本就沒有在辦公桌下面撿過什么花花綠綠的紙,你這是打擊報復,滿口胡言!”
莫正陽沒有理會錢又銘的咆哮聲,繼續講述,“當時我被錢又銘同志毫無緣由的批評了幾句,心情很不好,這幾天經常回想起當時的那個場面,我一直忘不了那張花花綠綠的紙。我從來沒有在咱們文工團看到過這種紙張,倒是在十年大慶的晚會上出現的反動宣傳單,我曾經遠遠看了一眼,似乎和錢又銘同志撿起的那張紙很像。”
錢又銘能夠誣陷莫正陽,莫正陽自然也可以反過來栽贓錢又銘。錢又銘確實沒有撿過反動宣傳單,但莫正陽卻可以讓他的身上出現反動宣傳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