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的旗號敲袁衛東竹杠?”
菊田忍不住被楊嘯這種突然的變化給逗樂了。
在菊田的工作當中,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和他打交道的人,要么是一臉嚴肅、說話刻板的上司,要么就是畢恭畢敬、說話拘謹的下屬,還有就是那些刻意來迎合他、巴結他的獻媚者,很少有人能像楊嘯這樣在他面前說話無所顧忌。
可不知為什么,菊田反而覺得楊嘯這種說話的方式更讓他開心。
也許這種率真讓他感覺更真實。
于是菊田笑著問道:“那你準備敲他多少?”
“起碼兩萬大洋吧!”
楊嘯豎起了兩個手指頭,張口就報出了一個讓菊田頗感吃驚的數字。
“多少?兩萬大洋?”
菊田立即就驚叫了出來。
因為被楊嘯所感染,此時的他也沒有收斂自己的情緒,直接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菊田確實有點吃驚,要知道,新明賭場被砸的現場他是去看過的,砸的只不過是一張賭臺,算下來頂多值幾十個大洋,按照菊田的想法,頂多就是索賠個千把大洋,然后再警告一番就差不多了。
可現在楊嘯張嘴就說要敲兩萬,算起來差不多翻了幾百倍,這……是不是有獅子大開口的嫌疑?
這下輪到楊嘯有點不解了。
他突然發現,菊田這人雖然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老狐貍,可他對于江湖、幫派里那些耍無賴的手段好像并不太熟悉。
得好好教教他!
“你覺得多嗎?不多,真不多!”
楊嘯準備給菊田洗腦。
“你想啊,從表面上看,新明賭場雖然只損失了一張賭臺,可被砸的卻是新明賭場的招牌和你的面子,你想想看,新明賭場的招牌值多少錢?你的面子又值多少錢?”
第一個理由被楊嘯拋了出來。
這個理由似乎挺有道理,菊田只能點頭表示認可。
“再說,袁衛東是什么人,那可是名震天津的賭行老大,身家起碼上百萬大洋,咱們如果要少了,豈不是看不起他?”
第二個理由又被楊嘯丟了出來。
這個理由也讓菊田挑不出任何毛病。
“還有,袁衛東當初敲詐方同文時,啥理由都沒有,張嘴就要起碼價值上十萬大洋的同文俱樂部,與他相比,咱們是不是太厚道了一點?”
第三個理由也出來了。
這個理由一出,菊田立即就感覺自己太仁慈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兩萬大洋太少,起碼敲他三萬吧!”
楊嘯聽了立即竊喜。
有了菊田這話,他接下來這竹杠就敲得名正言順了。
“沒問題,這事就叫給我了,我保證敲得他肉疼,讓他記住這次教訓。”
在準確地抓住了菊田開心的情緒后,楊嘯更加戲精上身,表現出了更濃的江湖味道。
“好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菊田配合地問道。
“很簡單,不管誰來找你求情,你都往我這里推就是了。”
楊嘯笑著說出了他的想法。
當砸場子事件發生后,他早就細想過這竹杠該怎么敲,無論如何,菊田是他手中最大的王牌,從打牌的戰術來說,這種王牌最好是一直握在手中,不要輕易打出來,才能對他人構成最大的威脅。
因此,此事最適合出名的是他,而不是菊田這張王牌。
菊田也巴不得如此。
對他來說,這種敲竹杠之事屬于爛事,楊嘯可以玩,他確實是不便于明目張膽地去伸手。
事情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連菊田都開始期待,楊嘯的這次敲竹杠能不能成功,他到底能從袁衛東這位青幫大佬手里敲到多少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