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立刻看向這人。
這玩家聳聳肩,顯得頗是不好意思。
雖然看著很凄慘,但托比昂怎么說也是職業者,他抹了一把自己滿是血污的臉,然后怒道:“你就算再否認,也改變不了你的體內,流著我的血。你是高貴的施法者后裔,那個無權無財,沒有任何能力的廢物,怎么能當我家子裔的父親?他能把你養大,就已經幸運女神對他的眷顧。”
阿爾弗雷德的臉更冷了,他右手凝聚起一把光明長槍,用力一刺,直接扎中托比昂的左腎。
托比昂發出痛苦的慘叫聲,還想掙扎,但卻被后方兩名玩家死死按住。
這樣傷對于一個職業者來說,還是大師級的職業者來說,雖然算是重傷,但并不致命。
托比昂滿臉蒼白,嚎叫完之后,他看著阿爾弗雷德慘然地笑道:“你這是在恨我沒有從小把你撫養長大嗎?我也沒有……辦法啊,畢竟我是最近才知道你的存在,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卑賤的女人,居然那么走運,懷上了職業者的孩子。”
阿爾弗雷德緩緩搖頭,他的神情越來越冷,看托比昂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糞蛆。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人就是父親和母親。”阿糸弗雷德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從小到大,父親就一直很溫柔,明明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卻把我當作親生的兒子一樣看待。他只打過我一次,那是我在十二歲的時候,在家門口調戲了一個路過的同齡平民女孩。然后他給了我一巴掌。那是他唯一一次打我。”
托比昂哈哈笑道:“那個懦弱的男人,離開霍萊汶后,連平民都不敢得罪了嗎?”
“是啊,他是在害怕。”阿爾弗雷德猛地將扯著托比昂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抓起來,咆哮道:“他害怕我變得像你一樣,害怕我也成為你這樣的人渣,因為我身上流著一半你的血,你這種骯臟,卑鄙,沒有人性的渣蛆的血。父親打了我一巴掌后,就抱著我哭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親人,面我的面前哭成一個小孩子,雖然過了一天后,他又變得和往時一樣溫柔,但那天他哭聲中痛苦,直到現在,我都歷歷在目。”
托比昂不敢相信地說道:“你居然同情一個懦夫?”
“直到現在,你還是不明白,為什么我會來殺你。”阿爾弗雷德呵呵冷笑著:“當母親告訴我,父親不是我親生父親的時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我那時候沒有恨你,我只是想查查我的親生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我查到,你居然那樣子對母親,還有父親的時候,我明白了父親為什么會哭得那么痛苦,我的體內這股骯臟的血,太臟了,讓人想吐,當時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自殺。”
托比昂的表情越發驚恐:“你居然想自殺,你是我唯一的后裔,你居然想自殺?你可以繼承我現在擁有的一切,為什么要想自殺?”
“但我后來想通了。”阿爾弗雷德用力將托比昂扔到自己前方,居高臨下看著他:“無論我的體內流著誰的血,我的靈魂永遠都是高文-曼斯特的兒子。軀體可以老朽變化枯萎,唯有靈魂才是本質。”
托比昂站起來,怒吼道:“你這是自欺欺人,你永遠是我托比昂的兒子,這誰也改變不了。”
“所以,殺掉你就能改變了。”阿爾弗雷德淡淡地說道:“我是光明牧師,是不能隨便殺人的,但到這里,我調查了你好幾天了,否則你以為前面幾天我為什么只是找你麻煩,而不是真正動手?”
托比昂的表情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從容。
“這幾天的調查,讓我一點都不驚訝,你就是個人渣。逼良為娼,對未成年的少女下手,偷偷擄走一些漂亮的少婦,然后把她們失蹤掉。”阿爾弗雷德笑得相當陰冷:“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殺掉你,而不會違背我的教義了。”
托比昂一聽急了,爬起來叫道:“別殺我,我是你的父親,我的一切你都可以繼承,無論是魔法協會,還是家族,要比你一個人孤身奮斗強上無數倍。”
“我是白袍主教,前途遠大。”阿爾弗雷德不屑地說道:“一個偏遠小國,一個垃圾的魔法協會,一個小貴族世家,就和獸人族的酋長一樣弱小可笑,有什么好繼承的。”
“你不能這樣,任何神明,都不會鼓勵兒子弒殺父親。”
“但你不是我的父親。”
阿爾弗雷德對著一個玩家抬頷示意了下,然后轉身離開。
視頻也就拍到這里。
托比昂的結局不言而喻了。
羅蘭看完后,吁了口氣。
這種狗血的家族倫理劇,如果拍成電視,是要被觀眾口誅筆伐的。
但在游戲中,卻顯得異常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