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執事領命離開,非常高速地完成著任務。
無孔不入的月靈髓液,配合上有透視能力的五視萬能,開始瘋狂搜索蘇摩眷族儲藏的酒,然后通知一豐,后者利用次元方陣直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酒傳送走。
不論是酒庫、釀造室、還是什么其他的地方,只要是儲存著酒,不論是完成品還是未完成品,甚至是能釀酒的原材料,都被月靈髓液橫掃一空,其他貴重物品則絲毫未動。
歐拉麗是有賊,但是這種明目張膽跑到眷族總部去的真不多見,這種特意跑過來偷酒的,也就只有蘇摩眷族能碰到。
實際上蘇摩眷族自己人也偶爾有時在買不起的情況下鋌而走險想要去眷族內部偷酒的,酒癮,或者說神酒的duyin犯了后,為了能奪得神酒,這些人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但是神酒是眷族的命根子,更是團長用來控制所有成員的東西,他怎么可能不設置大量的保護措施。
不過他們誰都沒法預料到一個可以流動的水銀使魔和一個能空間移動的人會來專門偷神酒。
就這樣,整個蘇摩眷族,除了蘇摩神的工作室以外的神酒和原料,全部被一豐用次元方陣轉移走了。
只剩下蘇摩神,他還沒有睡覺,正在獨自一人攪拌著眼前的一個酒缸。
蘇摩這些年一直處于半自閉狀態,他的團長給他提供各種需要的材料,他則孜孜不倦地用凡間的材料和自己高超的釀酒手段,在人間釀造神酒,就連給眷屬們更新數據,都是團長桑尼斯通知了,他才會想起來。
按照他的酒神的身份,其實身邊聚集一群釀酒師才是正常的情況,但是沒有,多年來他仍然是孤零零地一個人,即使今天晚上,他也在默默地攪拌著酒缸,渾然不知道他的成品酒,幾乎全部被一網打盡了。
可以說整個蘇摩眷族的總部,就只剩下他屋子里面的這幾壇酒了。
來到人間、封印所有神力的他,并沒有神靈的手段,所以對外面靜悄悄之下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此世,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窗前,信步走了過來,在桌子上拿起一個杯子,非常自然地走到蘇摩的身邊,從他前面的酒缸中盛出一杯酒來,對著月光觀賞著澄清的液體表面。
蘇摩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或者驚慌,并不是他預料到會有什么人來,而是心中很少有波動,即使現在來個人刺殺他,讓他回到天界,他都不會驚慌。
黑衣之人就是一豐,用魔術對面容進行幻術處理,所以在蘇摩的眼中,看到的一豐朦朦朧朧的,并不真切。
對著月光,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沉默了一會,就在蘇摩毫無波瀾地認為又有一個人沉淪于神酒之下的時候,一豐開口說道:
“的確是好酒,從來未曾見過的好酒,雖然讓我這個未成年人評價有些不合適,但是的確配得上‘神酒’的稱呼,如果精神不夠堅定的話,這就不是酒,而是毒了。
我雖然對釀酒沒有什么研究,但是做飯的話倒是有些體會。
在不考慮賺錢的情況下,做飯的人最希望的,就是關心的人因為吃到自己的料理而開心、健康。那個時候,繁瑣的做菜過程就都顯得非常值得了。
蘇摩大人日復一日地在釀造著神酒,目的是什么呢?僅僅是沉迷于釀酒的過程嗎?有考慮過和什么人分享釀酒的樂趣,或者在酒會上拿出自己的珍藏,給什么人帶來快樂嗎?
蘇摩大人你自己快樂嗎?”
說著,一豐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轉身從窗戶一躍而出,消失在月光之下,留下蘇摩一個人,有些迷茫地望著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