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昨天后半夜,本來就沒怎么睡好的劉大人陡然得到通知,滄州東面傳來激烈喊殺聲,情況不明。
這讓劉大人魂兒都要被嚇飛了,忙連夜趕過來查看,可直到此時,他們依然是猶如聾子瞎子,沒有半點那邊的消息。
沒辦法。
偌大的滄州城,一共就這么點人手,根本不敢出城去救。
否則,萬一城丟了,不僅城里的老百姓們要遭殃,大家都得人頭落地。
他們也只能死熬著,等待形勢明朗,天再亮點再派人過去查看下情況。
“哎。”
知府徐大人深深嘆息一聲:“現在著急也沒辦法,咱們根本幫不上忙啊。只盼忠義伯吉人自有天相那。不過,忠義伯號稱是我大明第一猛將,就算此時麾下精銳不多,想來,也不至于有大礙吧?等到辰時末,咱們再派人過去看看情況吧。”
眾人都是點頭。
為今之計,他們也只能如此了。
在這個時代,像徐大人、劉大人這種主政一方的父母官都是個危險的行當。
滄州這邊雖是一直沒有遭遇到那瘟疫般可怕的流賊,但從前幾年就鬧白蓮,這幾年又鬧土匪,幾乎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加之朝廷時而就會有加派下來,他們這父母官很多時候也是里外不是人,戰戰兢兢。
“駕,駕!”
正當城頭上一片唉聲嘆氣,愁云慘淡之時,有四五騎騎兵,忽然從東面迅疾掠來。
他們身上穿的,赫然是艷紅色的鴛鴦戰襖。
“是官軍,是咱們的人啊!”
有人眼尖,率先發現了情況,呼喊出來。
眾人忙是看過去,隨著這幾騎騎兵越來越近,很多人都是看清了,這是官軍。
同知劉大人精神也是一振,忙看向知府徐大人,“大人,這難道是忠義伯的人?”
知府徐大人用力瞇著眼睛:“應該是。不過咱們也不能不防,小心土匪耍詐!”
“嗯!大人明見。”
劉大人一個機靈。
很快,幾騎騎兵已經臨近,為首的赫然是徐長青的親兵統領趙增金。
趙增金對城頭上一拱手:“諸位大人,我家大帥剛剛在城東二十里外的齊家洼,大敗土匪主力!請諸位大人過去驗功!”
“什么?”
“大敗土匪主力?這……”
城頭上頓時嘩然。
知府徐大人忙看向身邊的劉大人,“子文,這人,可是忠義伯的麾下?”
徐長青的主力在碼頭駐扎時,劉大人曾經去過徐長青的大帳,認識趙增金,忙點頭道:“大人,這人,這人好像是忠義伯的親兵統領,應該不會有錯!”
“這,難道真的打贏了?”
“恐怕是啊。”
兩人相視一眼,都有些無言。
這可是好幾千號的土匪啊,難道,忠義伯只有不到兩千人的兵力,就打贏了?
……
滄州城一眾官僚們趕到營地的時候,戰場基本上基本被打掃完畢,徐長青也是小睡了一會兒正好起床,沒有絲毫的疲憊。
此時,南面戰場已經被清理的很干凈了。
千多號尸體全都被扒干凈,一具具赤條條的堆積在一起,猶如一座小山,遠遠看去,煞是可怖。
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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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徐長青雖是有不少銀子,可還是太窮了。
這些土匪身上的衣服雖不是太好,但起碼有不少棉襖,帽子,洗洗干凈,縫縫補補,完全可以給麾下的匠戶和他們的家眷穿。
在這個年代,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也沒人嫌晦氣,有的穿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