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已經安靜的落針可聞。
眾將終于是知道,今天這可真的不是善茬了。
徐長青這次踹趙增金輕了些,言語卻是如刀般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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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踹你?”
“大帥,卑職……”
“為什么?!”
徐長青大吼。
趙增金登時蔫兒,小媳婦般委委屈屈道:“卑職,卑職昨晚為了住酒興,虐殺了幾十個真滿洲……”
徐長青一腳把趙增金踹翻在地,大步走回臺上:“你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啊!現在天下定了嗎?你們就敢跟老子玩這套?等到豪格來把咱們模范軍全軍覆滅了,滅了我海城嗎?你們……”
眾將大氣兒都不敢喘,任由徐長青大罵,眼睜睜看著趙增金都被拖出去打板子。
好一會兒,徐長青罵累了,口干舌燥,這才是停下來,冷厲的掃視眾將。
眾將哪還敢再直面徐長青的威勢?
一個個比小貓兒還要乖巧。
徐長青卻是痛心疾首道:“天下未凈,你們竟然已經開始耍威風,擺架子,這將我模范軍置于何地?將我海城百姓置于何地?將我天下萬萬漢人置于何地?”
“大帥,卑職等知錯了……”
一眾人紛紛跪地磕頭,一時間,大帳內滿是‘砰砰’的巨響。
看著徐長青開始追憶古今,聊起模范軍的起家史,這邊的吳三桂心里,就像是中藥房的抹布,止不住五味雜陳。
徐長青的手段就不提了,他吳三桂對此自也是嫻熟,粘手就來,可,可怕的是徐長青那種冷靜,那種對節奏的把控力,那種幾乎通透的大局觀!
誰?
誰又能在這個時候,及時剎車,并且,迅速制定新的假想敵,從而將整個大勢牢牢掌控在手中?
吳三桂自問,他會有這個意識,但是絕不可能跟徐長青這么緊湊,現在這個節骨眼便是把控起來。
但徐長青就是這么做了,而且絲毫不怕麾下的將官們有怨言。
而將官們更是非但沒有怨言,反而是一個個都覺自慚形愧……
這是何等掌控力?
這是何等深厚的根基啊……
孔有德,史可法,王樸,王廷臣,劉肇基……一個個也都是沉吟不語。
所有人心里都是有一個念頭,只要徐長青保持住節奏,這天下間,誰,還有誰,能與他再攖鋒?
“愿為大帥效死!”
“愿為大帥效死……”
終于,徐長青的話講完了,大帳內又躁動的跪倒一片,而每個人的精神狀態,與剛進大帳時,早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徐長青這才是放松下來,“散會吧!各部參謀,盡快對豪格部、譚拜部,包括大順軍、大西軍等制定新的戰略方針計劃!”
“是!”
……
等軍議完,眾將退走,帳內只留下李巖、楊忠良、李紅云、吳三桂、孔有德、史可法等人,李巖不由笑道:“大帥,兒郎們的毛躁被剎住了,大勢可期啊!”
徐長青笑著點了點頭,掃視眾人:“諸位,大家對未來的新戰事有何看法?長青還需要大家來指教啊。”
這種時候,吳三桂都不敢先說話了,哪怕他胸有萬千溝壑,極度想跟徐長青展示,卻是只能先看向李巖。
沒辦法。
別看李巖只是個落魄文人出身,但是,誰讓人家‘從龍早’,是當之無愧的第二人呢?
史可法等人自也是一個模樣,全都是看向李巖。
“呵呵。”
李巖不由自嘲的苦笑:“大家這是想讓李某來扛槍啊,行吧,扛槍就扛槍,只求主公不給我罰俸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