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影聲音也差不多。
在前臺坐了會兒,她有些無所事事,余光瞄見了坐在前臺內寫著什么的小法師,她靈機一動,說道:“采清小哥哥,我給你畫幅畫吧?”
小法師楞道:“什么畫?”
“你的畫啊,肖像畫。”唐清影說,“你不是要走了嘛,我給你畫幅畫,不對,畫兩幅!一副送給你當做禮物,一副我們留下來,當做紀念。”
“哦。”
“那你坐著別動,我就這樣畫,你認真下筆的時候特別好看,一股女科學家的風范!”
“……”
唐清影很快跑上了樓,把她的家伙事兒全搬了下來,找好位置放好畫架,便捏著鉛筆開始打量起小法師來,她口中還念念有詞:“給你畫像壓力好大啊,我要爆發我的小宇宙才行了……”
“我畫的時候你動作別太大啊!”
“嗯。”
唐清影過了好半天,才開始下筆勾勒最初的輪廓。
這時前臺已然安靜了下來,只有她和小法師兩人落筆時筆尖摩挲紙張發出的沙沙聲與空調的微鳴,而外面熾熱的陽光、呼嘯而過的車輛、被曬得汗流浹背的行人與聒噪的蟬都影響不到他們,一扇玻璃門好像將前臺與外面隔成了兩個世界。
沉靜下來的唐清影身上帶著不常見的藝術感,就連中途下來拿雪碧的殷女俠都沒敢打擾她。
大約下午四點,程煙回來了。
這時唐清影依然坐在畫板前,她落筆前所未有的慢,一個地方會修改好多次,畫得亦十分精細,以至于現在才將將打好稿。
她余光瞄了眼程煙,頭也沒抬:“這么早就回來啦?”
程煙反身關好門:“今天那老師遇上點事,提前結束了教習,我就提前回來了。”
小法師聞聲立馬抬起頭:“遇上什么事?”
“不是什么麻煩事。”
“別動別動,誒我發現你眼睛的顏色怎么有點綠啊!”唐清影皺著眉。
“哦。”小法師也沒解釋。
“你們還真閑呢。”程煙繞到唐清影身后,看著畫板上朦朧的底稿,沒看一會兒她便覺得無趣,徑直上樓了。
過了半小時,那曲回來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閑聊兩句,就回了房。
五點鐘的樣子,祝嘉言、馮涵和林元武一行人推開了前臺的門。
一邊走進來,祝嘉言還在滿臉興奮的向林元武和馮涵說道:“你們沒看見真是太可惜了,那兩個國家隊的和那老師比試,簡直就像是……滿級神裝秀一級電腦一樣!”
“后來他們非要請那老師去國家隊當教練,那老師不斷拒絕,然后他們就在那糾纏著不走了……誒夭夭大佬你在干嘛?”
幾人看見了坐在畫板前的唐清影,然后順著唐清影面朝的方向看向了坐在前臺內靜靜書寫的小法師。
無需任何打扮與裝飾,他就那樣平靜的坐在位置上,沉思、寫作,便像冬雪天里默默盛開的梅花,是冰雪世界中唯一的色彩,亦是絕美的風景。
林元武呆了,馮涵與祝嘉言亦呆了。
反應過來后,林元武默默繞到了唐清影的身后,看著她斟酌著調色,讓畫作變得清晰,為它賦予生命。
畫中的小法師就如眼前一般,只是唐清影將前臺簡化成了一張普通的寫字臺,他拿著一本音樂本,筆尖落到一個音符尾端。
這時畫外的小法師已放下了音樂本,對他們輕聲說:“身份證登記一下。”
“哦哦!”
祝嘉言連忙摸出身份證,順道還夸了一下唐清影:“夭夭大佬真是多才多藝,畫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