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動手啊?”
“你想激我?激我殺了你?”大個骷髏瞇起窟窿眼說道。
“你管那么多呢。”嵐姻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
這樣的對話,連日來派瑞爾也聽不少次了。它心下清楚,它這主人不會大發雷霆,結果了這個叫嵐姻的姑娘的性命。
關于這一點,其實派瑞爾一直很費解。為何它這主人不能對這人類姑娘痛下殺手呢?按以往的經歷來看,它這主人可受不得一點冒犯的。
大個骷髏這么縱容嵐姻的原因,只有它自己知道了。它對于嵐姻的著迷,不在于她的記憶,更多的是,這個姑娘的記憶居然能勾連起自己塵封的記憶來。它知道自己這么想,是危險的,同樣的,它也清楚,眼前這個姑娘是一把危險的鑰匙,自己即將用她來開啟那恐怖的記憶之門。
可這是它抗拒不了的。
它就是止不住心底的好奇與渴望。這種危險的渴求,在它吞噬嵐姻記憶的那個時刻,就開始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它的意識了。甚至說,最近這段時日,它心底都有一絲絲的后悔,后悔吞噬了眼前這個姑娘的記憶。它感嘆當時應該直接結果了她的性命的,現在也就不至于要糾結這么多了。
大個骷髏滯了一下,而后居然無奈地嘆了口氣,再度繞道嵐姻身前:“那你這是要去哪?”
嵐姻停下腳步,一本正經地望著大個骷髏:“本姑娘餓了,要去找東西吃。”
這的確是嵐姻的心里話,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那兩只焦了的翎雀雛自然算不上是正常的食物的。
“你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嗎?”
“這就不牢你費心了,我雖然少了不少記憶,但東西南北還是分得清的。”
“哼。”大個骷髏明顯一臉的不快,奈何它確實對嵐姻下不了殺手。
嵐姻自然也瞧出了這一點,所以這幾日來她越發肆無忌憚地挑釁大個骷髏。既然察覺出對方不敢把自己怎么樣,她的刁蠻個性就越發的掩蓋不住了。
然而最大問題是,她也確實不知道該往哪兒走,這偌大的特拉勒底山脈,她真是毫無頭緒。而且關于記憶的缺失,這點也著實讓她惱火異常。
顯然,大個骷髏也意識到了與嵐姻這樣毫無意義的爭吵,似乎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于是它一把夾起嵐姻,在姑娘錯愕的神情中,往北方掠去。
派瑞爾眼疾手快,抓著大個骷髏的腳掌,跟了上去。
這明顯是讓嵐姻不怎么舒服的一個姿勢。在大個骷髏腰側的她,只能扒拉著那嶙峋冰冷的一根根肋骨來保證自己不滑落下去。
索性大個骷髏身子骨結實,不然早就被暗自使力的嵐姻給掰斷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嵐姻冷冷地瞟了大個骷髏一眼。
大個骷髏低頭瞥了一眼,見到她殘破的衣裳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也看到了嵐姻背上那一道道長條形的傷口,那是前幾日交手時拜自己所賜,不過自始至終,它的眼光中沒閃過任何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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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這應該都是你干的好事吧?”嵐姻顯然也察覺出了對方目光所及,趕緊捏了捏領口把衣衫收緊,沒好氣地說道。
見到嵐姻的動作,大個骷髏哼了一聲,頗為不屑地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對你的身體感什么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