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黃河還在從俘虜中挑選親兵,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張震可不想現在讓他分心。
思慮片刻,張震嘆道:“老夏,我看這樣吧,你去查抄文圣米面店,敢謀害咱們就要有死的覺悟,你去后強勢一些,有反抗的殺無赦!我就先去穩住這周晴,再親自回家一趟,讓劉氏去探黃河的口風,我隱在暗處且聽得清楚,看個明白,看他動情多深。”
查抄衍圣公的產業,正是那殺雞儆猴之意,立威這事沒什么技巧,強勢就行,有老夏帶著也足夠了。
而張黃河這左膀右臂的絕對心腹,僅僅劉氏一個,張震就怕她萬一問不明白辨不仔細,遺留下禍患,還是自己眼見為實。
又向老夏交代幾句,這才和老夏兵分兩路,去往金鳳樓。
有鳳姨在旁引路,張震的心中也忍不住自嘲,哥們容易么,第一次上青樓竟然不是(女票女昌),反是為手下張羅親事,說出去誰信啊!
那秦淮八艷名傳后世,也不知她們樣貌才藝如何,可惜遠在金陵,至少要打下金陵才能得見不是,還不知何時能夠見識上呢。
去金鳳樓的路上張震想入非非,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想見識秦淮八艷,而那秦淮八艷也當得奇女子之名,去年他名揚運河的的時候已然有幾位上心,待他造反之事傳開,聞聽了詳細,竟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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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鳳姨引上了金鳳樓,張震在周晴的對面坐定,使個眼色,手下人將那眾丫鬟和勸慰晴兒的那些姐們迅速請出去,老鴇鳳姨還想留下,也被架了出去。
而周晴茫然的無神也終于化為驚疑不定。
張震飲一口茶,平淡的說道:“聽說晴兒姑娘欲求自盡,你家鴇母求告與我,張震來了,晴兒姑娘有何不平之事,不妨說與張震聽聽。”
張震說的無悲無喜,仿佛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曉是如此,周晴也羞愧無比。
周晴臉紅道:“因小女子輕賤自己,竟個驚動張爺,誤了張爺正事,實在是小女子罪過,還請張爺原諒則個。”
張震苦笑道:“畢竟是我治下的一條人命,能勸的總是要勸一句。”
原本么,上吊不成,被七嘴八舌的相勸,可惜周晴什么聽不進去,哪怕是有姐妹獻計給鴇母,說是送給如日中天的張震去沖喜,她也只是神情一怔,想及張震出現了大半年從未光顧自己,如此不假辭色,想來是定未動心,如此這般,哪能有幸被收了?想及于此,她很快黯然,再次魂游天外自怨自艾,直到張震到來。
那一句‘張震來了’,讓周晴羞愧萬分,也帶著欣喜,而自己回話后張震的說辭,讓周晴如遭雷擊。
“一條人命...”周晴瞬間心如死灰,嘴里念叨過,黯然無比的問道:“僅僅是因為晴兒的死牽扯一條人命,不是因為晴兒這個人?”
既然這周晴對這個世界生無可戀,要想讓她活下去,最簡單粗暴還最為有效的辦法,就是自己收了她,自己做她的歸宿。
當然這樣對自己有害無益,本就不怎么喜歡,也從沒起過拉她充作后宮的心思,影響不好,還可能會傷了心腹的心,哪怕她有南陽花魁的名頭。
而最兇殘的辦法,就是讓她的世界徹底湮滅,為她推開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這已經不是后世所說的毀三觀了,根本就是滅了她的三觀,重新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