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管讀書人的官吏再不牛逼,還有誰牛逼,整個惠安,除了縣令大人,就數教諭大人最牛逼了。
楊聰也不管這嚴老先生有多牛逼,回到楊府,稍事休整了一下,他便帶著俞大猷趕往縣學,找嚴老先生來了。
他之所以這么急著找嚴老先生可不光是為了考科舉,還有一件事也很重要,那就是他個人安全的問題。
這陳文杰也不知道會不會找海盜甚至是倭寇來報復他,他可不能掉以輕心。
有了俞大猷、鄧城和湯克寬三人入住之后,楊府或者說他住的大院算是比較安全了,但是,他去縣學這段時間卻沒什么安全保障,誰知道陳文杰會不會讓人在半路上動手,甚至直接沖進縣學殺人,這家伙,可是個無法無天的主。
關于上縣學這段的安全問題,路上他也和俞大猷商量好了,那就是讓俞大猷陪著他一起去上縣學。
這俞大猷可是正經的生員,早十幾年之前就取得了秀才功名,自然有資格上縣學。
不過,他是泉州府城的生員,想要到惠安來上學還得跟本縣教諭通融一下。
正好,考科舉的事也要找嚴老先生,楊聰干脆把俞大猷帶上,兩件事一起辦了。
這會兒已經臨近酉時,縣學也到了快放學的時候了,楊聰和俞大猷站在學堂大門外等了一陣,一幫學生便從里面沖了出來。
首先出來的是那些窮秀才,他們雖然看到楊聰了,卻當沒看到一樣。
沒辦法,仇富啊,這窮秀才和富家子弟那就跟天敵一樣,水火不容,人家不搭理他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如果不是楊聰家勢大,他們估計什么“好狗不擋道”之類的話都能嗆出來。
窮秀才走光之后就是幾個例生了,他們一看到楊聰倒是熱情的很,不過,一聽說楊聰是來找嚴老先生的,他們立馬就溜了,開玩笑,那老家伙,老兇老兇了,誰沒事找他玩兒啊。
待那幾個例生也離開了,楊聰這才疾步走進學堂,對著正準備起身的嚴老先生拱手道:“先生,學生回來了。”
嚴老先生被身后突然發出的聲響駭了一跳,他下意識撈起桌上的竹尺回頭一瞪。
暈死,竟然是楊聰,這學生可不好打了,所謂“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他可是收了楊聰一百兩銀子的咨詢費,如果再把人揍一頓,那也忒不地道了。
他偷偷放下竹尺,無奈的道:“回來了就回來了吧,鬼鬼祟祟的跑老夫身后干嘛,差點被你嚇到。”
楊聰見狀,連忙拱手賠禮道:“抱歉,抱歉,先生,學生也是許久未見先生,太激動了,失禮了,失禮了。”
嚴老先生搖了搖頭,無奈的道:“說吧,什么事?”
他知道,楊聰沒事是不會來找他的,特別這個時候都散學了,楊聰跑過來肯定有什么事。
楊聰也不著急,他還是緩緩的拱手道:“學生想請先生一起去吃個便飯,不知先生可否賞臉。”
吃便飯,好啊!
嚴老先生聞言,那眼中忍不住露出激動的神色,倒不是他稀罕這頓酒菜,主要楊聰這學生請人吃飯的時候喜歡附帶送人銀子啊。
他起身欣然道:“也好,老夫正好想跟你聊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