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悶頭坐在那里,認真的修改著,那些生員、例生,甚至是嚴老先生進來了他都沒一點反應。
這家伙,是不是瘋了,大家都吃飯去了,他卻悶頭在這里做文章,一眾窮秀才都被他這廢寢忘食的勁頭給嚇到了。
一眾例生卻是在心中哀嘆:“聰哥,別這樣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就算娶不到張家大小姐,你也不用這么作賤自己啊!”
他們都以為楊聰是在東嶺張家受了刺激,腦子出問題了呢。
楊聰可不管這些,他就知道悶頭一頓改,改完又是一頓抄,抄完.....。
他剛把改好的文章抄完,嚴老先生突然在他身后道:“給老夫看看。”
臥槽,這家伙,不會是報復自己吧,昨天下午自己來找他的時候貌似也這樣嚇了他一跳。
楊聰被嚇得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他改文的時候太投入了,壓根就沒注意身邊多了個人。
嚴老先生也是有點心急才輕手輕腳的走到楊聰身后來看的,當他看到被楊聰改的面目全非的草稿時,著實差點一頭栽地上,不過,他仔細看了看又站穩了。
因為楊聰的確是在做文章,其他地方他沒怎么看明白,那些插在中間的“之乎者也”他卻是看明白了。
這年頭做八股文并沒有什么特定的方法,有人喜歡慢慢琢磨,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也有人喜歡先打個草稿,然后再慢慢改,楊聰就屬于后者,這個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楊聰這家伙,草稿打的也太離譜了,壓根就不像在寫八股文,所以,他一開始才會誤會楊聰在胡寫。
不過,這個時候他算是明白了,上午那篇文章的確是楊聰做的,因為下午這篇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改出來的,壓根就不用懷疑。
兩個時辰就能做一篇應試八股文,這種事情,有可能嗎?
說實話,嚴老先生自己都做不了這么快,不過,他倒是聽說過,有些轟動一時的天才的確能做這么快。
想著一個天才就要從他手里橫空出世,他這心里激動啊,所以,楊聰剛一停筆,他便迫不及待的讓楊聰把做好的文章給他看看。
楊聰被他嚇得愣了一下,這才把抄好的文章拿起來,細細吹了幾口,隨即滿臉期待的遞給嚴老先生。
嚴老先生結果文章,刷刷刷幾眼便看完了,不過,他并沒有說話,而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貌似在考慮些什么。
楊聰看了看還在埋頭苦思的同窗,忍不住小聲問道:“先生,這篇寫的如何?”
這篇寫的如何?
寫的好啊!
寫的簡直太好了,比上午那篇還好呢。
嚴老先生這會兒已經震驚到不行了,沒想到,他真教出了一個天才!
這樣的好消息,得趕緊去告訴縣令大人。
他想了想,隨即便交待道:“你在這等著,等老夫回來。”
說完,他竟然就這么拿著楊聰的試卷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很快,一個縣學的訓導便來到講臺上跪坐下來,嚴肅的盯著下面的學生。
這訓導就是教諭的助手,平時教諭大人不在,或者生病了,就有他們代替教諭大人教授學生。
這個楊聰很清楚,但是,這嚴老先生是什么意思他卻不清楚。
尼瑪,什么話都不說,拿著我卷子就走,你倒是說一下我這篇文章到底寫的怎么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