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一聽也明白了,他當即就拱手道謝了一番,隨即便帶著俞大猷他們匆匆往德興樓走去。
德興樓就是離縣衙最近的酒樓,不一會兒楊聰一行人便趕到了德興樓,他還是跟往常一樣,把二樓給包了,為了避嫌,他都沒讓俞大猷上二樓,而是在一樓給另外點了些酒菜,請其將就著吃一頓。
這送給縣令大人的禮物他其實早就備好了,不過,這次不是銀子。
因為他感覺老送人銀子未免顯得俗氣,還不如投其所好送點別的東西效果好。
縣令大人癡迷木匠活這個他也早就有所耳聞,所以,這次,他投其所好,準備了一根木棍。
當然,這木棍并不是挑大糞用的扁擔,他也不是想用這木棍來威脅縣令劉守良。
這根木棍是他精心準備的大禮,他是想用這木棍籠絡縣令劉守良。
楊聰這剛把二樓包下來,在德興樓門口站了沒多久,兩個衙役便抬著一頂轎子晃晃悠悠的從縣衙方向過來了。
這年頭,轎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必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坐轎子,這衙役抬的轎子,里面坐的肯定就是縣令大人了。
楊聰連忙湊上前去,恭敬的候著。
果然,轎子門簾一掀開,縣令劉守良便含笑走了出來。
楊聰連忙拱手作揖道:“學生參見縣令大人。”
劉守良連忙上前抬手虛托道:“清風賢弟,快莫如此,快莫如此,你可是徐大人的幕賓,你這一禮,我可承受不起。”
暈死,這年頭,有時候尊卑特分明,有時候這輩分卻有點亂,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竟然叫自己賢弟,這聽上去也太別扭了。
楊聰只能尷尬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隨即恭敬的道:“縣令大人客氣了,里面請,里面請。”
他倆這一走進去,酒樓里面頓時鴉雀無聲。
這縣令大人在縣城自然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因為縣令大人審案基本都是公開的,沒事的人都可以去圍觀一番,縣城不認識縣令大人的還真沒幾個。
這楊聰在惠安縣城那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當然,他出名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曾在公堂審案,而是因為他花錢大手大腳,出了名的敗家。
這會兒縣令大人竟然跟楊聰有說有笑的把臂而行,著實把德興樓里的食客給雷的不輕。
他們可不知道楊聰這幾天的神奇經歷,他們只知道這楊聰是惠安縣城最有名的敗家玩意兒。
縣令大人竟然和這敗家玩意這么親熱,這是什么鬼,一時之間,一樓的食客都被眼前的場景驚的目瞪口呆。
楊聰也沒管這些,他殷切的把縣令劉守良請上二樓,又主動搬開位子請其坐下來,隨即便抽出藏在凳子后面的木棍,雙手遞上去,恭敬的道:“縣令大人,您看這花梨木材質如何?”
花梨木!
劉守良一聽,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渾身一哆嗦。
這花梨木可是個好東西啊,用來做桌椅板凳、衣柜床鋪等等,那都是絕佳的材料。
可惜,花梨木太貴,他也用不起啊。
這么一小根,少說也得十多兩銀子,比他一個月的俸祿還高,誰用得起啊!
他如獲至寶般接過楊聰手中的木棍,先是顛了顛重量,又湊上去聞了聞氣味,隨后又仔細的盯著一端的截面看起來,那癡迷的樣子,哪里還像一縣父母官。
他看了一陣,忍不住驚嘆道:“黃花梨,竟然是正宗的瓊州黃花梨,這一根怕不得幾十兩銀子吧!可惜,少了點,如果能多幾根,湊起來做個太師椅,坐上去簡直賽神仙啊!”
暈死,這家伙果然如同傳聞般的癡迷木匠活,一根花梨木就能讓他激動成這樣,看樣子,投其所好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