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楊聰暗自吸了口氣,餓滴腎啊,跟這么個白胡子老頭稱兄道弟還真需要勇氣啊!
他強忍著惡心,賠笑道:“這個,小弟自然是求之不得,對了,君遂兄,這縣試報備的事,還有辦法嗎?”
劉守良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這個問題應該不大,按以往的慣例,縣試報備的公文一般都在各州府存著,學政大人派人下來督考時才會拿來一一核查考生身份,然后一并收上去。你跟徐大人這么好的關系,只要請徐大人跟府衙檢校知會一聲,府衙那邊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我這再重錄一份,交上去換掉便成。”
楊聰聞言,不由目瞪口呆,事情竟然這么簡單的嗎?
府衙檢校史致軒那是史文齋兄弟的父親啊,自己甚至都不用通過徐階,直接跟史文齋兄弟打聲招呼那也是一樣的。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道:“君遂兄,這事府衙檢校就能辦嗎?”
劉守良肯定的答復道:“當然,府衙檢校就是專門負責公文核查和保管的。”
這事,貌似就這么解決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其實,這事他想的有點過于復雜了,這縣試能不能過關跟有沒有報名又沒有直接的關系,不是說報名了,你縣試就一定能過。
這報備的單子也就是考試時驗明正身能用一下,又不是什么重要公文,管理自然不可能太嚴。
楊聰細想了一下,發現自己著實有點過于緊張了,他微微搖了搖頭,自嘲了一下,這才拱手道:“那就麻煩君遂兄了,府衙那邊我會盡快請人去關說的。”
劉守良連連擺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對了,清風賢弟,你準備的如何了,這縣試可不到一個月就要開始了。”
準備?
怎么準備?
到時候直接提著筆上唄,有什么好準備的?
楊聰尷尬的道:“這個,小弟實在不知要準備些什么。”
劉守良聞言,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耐心的介紹道:“這縣試雖小,那也是正經的科舉考試,考場管的也是相當嚴的。縣試那一天,所有參考的學子,一律不得離開自己的隔間,這吃喝拉撒的東西你可得備好了。這馬桶什么的就不說了,吃食方面你尤其要注意,不要帶什么飯菜,因為入場的時候這些都是要檢查的,到時候為了防止人夾帶,所有東西都要仔細翻查幾遍,你要是帶飯菜,別人用手給你翻幾遍,那都成什么了?還有,這試帖詩你也可以事先準備一下,到時候就不用再費時間去想了。”
原來還有這么多道道,楊聰不由虛心的請教道:“這試帖詩怎么準備呢?”
劉守良聞言,沒有一絲不耐,接下來,他不但仔細給楊聰介紹了一下試帖詩的類型,還將自己從縣試、府試、院試,到鄉試、會試、殿試的經歷詳詳細細跟楊聰講了一遍,各種應試經驗,沒有絲毫保留,全倒出來了。
楊聰聽了,不由咋舌,原來這縣試、府試和院試還算是簡單的了,鄉試和會試才要人命呢。
鄉試和會試一考就是三天,而且有義、論、策三種題目,總共九篇文章,那真是要人命啊,鄉試和會試中考死的都大有人在!
吃驚之余,他心中也不免有些得意,這禮看樣子是送人家心坎上了啊,要不然人家費勁跟自己講這些干嘛。
這次他卻是猜錯了,劉守良之所以這么費勁介紹科舉考試的經驗,可不是因為那車花梨木,他可是奔著教化之功去的。
這年頭,教化之功甚至比修橋鋪路、興修水利的功績更大,要他治下能出個解元甚至是狀元,那可不得了了,他連升三級都有可能。
而且,他能獲得的好處還不止這些,如果楊聰真中了解元或者狀元,那絕對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這種人物很有可能會在青史中立傳,到時候他這個縣令十有**會跟著出現在青史中,隨之名傳千古。
名傳千古啊,這可是讀書人最高的榮耀,劉守良肯定希望他治下這個“天才”能一路青云直上,高中狀元,讓他也能沾光,名傳千古,所以,他才會這么費勁跟楊聰介紹科舉考試的經驗。
甚至,他還在想,這次如果楊聰不中,他就做一套紅木家具去送禮,不管怎么樣,他也得賴在這惠安縣令任上,等著這個“天才”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