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尷尬的起身招呼他坐下來,這才掏出陳文杰的密信,遞過去,隨即嘆息道:“唉,陳文杰這小子還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薛南塘接過密信仔細看了看,還沒來得及說話,史文齋和史禮齋兄弟竟然擁著他們的父親府衙檢校史致軒進來了。
楊聰見狀,連忙起身拱手道:“哎呀,竟然連伯父都驚動了,罪過,罪過。”
俞大猷、鄧城等人自然是趕緊跟著起身相迎,史致軒擺了擺手,在楊聰的殷切招呼下坐了下來,這才微笑道:“聽說賢侄遇到點麻煩,不知道是什么事啊,老夫能幫上什么忙不?”
他這態度著實有點奇怪,楊聰就一個商戶子弟,值得他這個府城最有名望的士紳這么關心嗎?
楊聰也不明白這為伯父為什么這么上心,不過,這事能有這位府城士紳大佬兼府衙官員幫忙自然最好,他連忙從薛南塘手中接過密信,恭敬的遞給史致軒,并解釋道:“伯父,陳文杰那小子還是有點不甘心,他這次好像是想利用府試之機將小侄陷害入獄,并奪了我們楊家的家產。”
“噢。”,史致軒聞言,眉頭不由一皺,這龍溪陳氏也太過分了,惠安楊家好歹也算是自己人,這么肆無忌憚的下狠手,東南其他士紳和商戶豈不人人自危。
他接過密信仔細看了看,又想了一下,這才搖頭嘆息道:“這龍溪陳氏果然勢大啊,府衙也是今天下午才收到學政大人的公文,通知我們泉州府試將在五天后舉行,他們竟然早就知曉了督考官的人選,而且,看他們的意思,好像是想連趙炎趙大人都想一起收拾了。”
這龍溪陳氏的確勢大的驚人,連提刑按察使司僉事他們都敢隨意栽贓陷害,人家可是正五品的地方大員啊!
楊聰有些不服道:“這事恐怕是他們一廂情愿吧,不若我們直接把密信交給趙大人,讓趙大人收拾他們,您覺得怎么樣?”
史致軒聞言,有些猶豫道:“這個,此事關系重大,老夫也不敢妄下定論,賢侄,你沒請徐大人嗎?”
他這話里明顯透著一絲希冀,希望徐階能來,并能看到他對楊聰的關心。
這意思,就是隱隱在向徐階靠攏。
楊聰這會兒對這權謀之事認知還有點模糊,他雖然看出史致軒有巴結徐階的意思,卻不知道人家巴結上徐階能有什么好處
他甚至到現在還有些想不明白,徐階為什么要冒險幫他對付龍溪陳氏呢。
唉,有些人,真是看不透啊。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嘆息道:“子升兄那邊我倒是讓人去請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啊。”
這時,門口突然響起徐階爽朗的笑聲,他笑著輕責道:“清風賢弟,你這是什么話,賢弟有事,為兄怎么可能不來幫忙呢。”
暈啊,徐階這態度,真是讓人摸不透啊!
楊聰連忙和大家一起起身,連連拱手道:“子升兄大家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