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便行的簡直太到位了,要是其他考生,別說洗手了,喝的水都不一定夠呢。
楊聰愜意的在臉上抹了一把,又在袍子上擦了擦手,這才邊搖折扇,邊檢查起草稿來。
他認真的將草稿檢查了一下午,又細細修改了幾遍,到了酉時,太陽都快落山了,他才不慌不忙的把筆放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吃晚飯了,他才把筆放下去沒多久,那幾個熟悉的衙役便挑著飯食過來了。
這些衙役給他端上來的自然還是最好的飯菜,不過,這會兒考場里的臭味著實有點太濃了,楊聰胃口也不是很好,他硬著頭皮吃了一小半,便放下筷子,不吃了。
很快,那些衙役又跑過來幫他把碗收了,沒過一會兒,又有衙役給過來給他換了碗水,服務周到的,那簡直就跟店小二一樣。
當然,張平給他行的方便遠不止這些,到了晚上,那些到處熏艾草的衙役也把他這個號舍當成了重點照顧對象,每次有衙役從他這里過,都會給他留下一把冒煙的艾草,等艾草燒完了,又會有人給他換上新的。
總之,他這里一整晚都沒斷過艾草,整個號舍都是艾草的氣味,一只蚊子都沒有,而他也懶得挑燈夜戰了,反正時間充足的很,天一黑他便把東西一收拾,又將做桌面用的木板取下來,擺得跟當座椅用的木板一樣平,隨即便躺上面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晚,他是舒坦了,旁邊其他考生卻是被蚊子折磨的不行了,因為那些衙役只是拿著艾草一路熏過去,并不會特意在哪個號舍附近停留,其他號舍里面蚊子多的,簡直讓人無法入睡,整個晚上到處都是啪啪的打蚊子聲,大部分考生都被蚊子咬的滿身是包。
當然,不光是他這里,俞大猷、王宣、胡宗憲等人的號舍也差不多,這張平還真不是吹牛的,整個考場的后勤隱隱都被這家伙控制著。
第二天一早楊聰又神清氣爽的爬起來開始檢查草稿了,他認認真真的將草稿檢查了一天,又改了幾遍,感覺實在沒什么地方可改了,方才作罷。
到了第三天早上,他干脆趁著天氣還比較涼爽,直接就開始把改好的文章往正是的試卷上抄開了,還不到辰時,他便已經將三篇文章全部抄好了。
接下來,他便開始搖著扇子在那里乘涼了,有張平安排的衙役照顧,他是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拉就拉,過的愜意無比,等到酉時,把試卷交了出來,其他考生基本都跟癆病鬼一樣,面色蒼白,走路都搖搖晃晃了,而楊聰等人卻是一點事都沒有,就跟沒經歷過三天兩夜的考試一般。
接下來的兩場論述和時務策基本上跟第一場差不多,楊聰都是第一天上午便把草稿打好了,接下來就是悠哉悠哉的檢查,最后再認認真真的把文章抄道正式的試卷上。
總之,他一點都沒受考場環境的影響,把自己的水平完全發揮出來了,按理來說,中舉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但是,考完之后他卻有點提心吊膽,因為他不知道嚴嵩這千古有名的奸臣會不會真為了一個禮部主事而整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