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的走到穆孔暉的值房門口,隨即便恭敬的問道:“先生,可否有空?”
一般人叫穆孔暉那肯定都是叫穆大人,但他有徐階這層關系,叫穆孔暉先生更顯親近,所以,他一直都這么叫。
穆孔暉對他那也是相當親切的,他的話剛落音,里面的穆孔暉便親切的道:“是清風啊,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不用這么客氣,直接進來便行了。”
楊聰聞言,這才輕輕推開房門,恭敬的走了進去。
穆孔暉見他走進來,立馬起身把他拉到旁邊的客位坐下來,隨即親切的問道:“清風,怎么了,有事嗎?”
楊聰恭敬的道:“學生倒也沒什么事,就是覺得太閑了,不知道自己該干點什么。”
穆孔暉聞言,滿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微笑道:“這翰林院本就沒什么差事啊,你如果覺著閑,可以看看書,做做學問啊。”
暈死,這口氣,難道不是夏言故意給自己小鞋穿?
楊聰不由好奇道:“翰林院真的一點差事都沒有嗎?”
穆孔暉微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是,一般像你這樣進的修撰就是負責修錄史書又或者進宮給皇上寫寫圣旨詔書,講講經筵什么的,不過這些事現在都有人做呢,夏大人可能是不想讓你去做吧。”
原來是這樣的,聽穆孔暉這口氣,那些在宮里有差事的應該都是夏言的親信,他這夏言的對頭自然撈不到什么差事。
這個貌似還沒什么辦法,他就算去求夏言,夏言估計也不會搭理他。
那么,到底干點什么好呢?
楊聰干脆請教道:“先生,您覺著學生應該干點什么好呢,難道真的天天坐值房讀書做學問?”
穆孔暉聞言仔細想了想,隨即搖頭苦笑道:“讀書做學問不好嗎?你們年輕人的想法老夫還真不是很了解,要不你去找達夫問問吧,他也是狀元郎,而且都在翰林院窩了六年了,也沒見他說什么閑的發慌,他應該能給你解惑吧。”
達夫是嘉靖八年乙丑科狀元羅洪先的字,這個羅洪先跟他情況有點相似,他們都是狀元,而且跟陽明一脈都有密切關系,又都不是陽明一脈的弟子,找他問問也好。
楊聰聞言,連忙起身告辭,直奔羅洪先的值房。
這個羅洪先都當了六年的翰林院修撰了,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楊聰滿心好奇的走到羅洪先值房門口,直接對著里面輕喊道:“達夫兄,可否有空?”
羅洪先貌似沒空,過了一會兒,他才隔著門回道:“是清風吧,抱歉抱歉,為兄這里還有點沒畫完,實在不便起身,你自己進來吧。”
這家伙,忙什么呢?
楊聰聞言,不由好奇的推開房門走進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羅洪先的值房呢,一看里面的情況,他不由目瞪口呆。
這家伙,墻上、桌上、書架上到處都是地圖,羅洪先正埋頭在地圖堆里畫地圖呢!
他瞬間就明白了,尼瑪啊,搞半天,這羅洪先竟然在翰林院畫了六年地圖!
你是狀元郎好不好,能靠譜一點不,放著遠大的前程不去爭取,窩這里畫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