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好歹毒啊!
楊聰回想起他前段時間被彈劾的事,冷汗都嚇出來了。
很明顯,他已經被夏言給盯上了。
夏言可不知道南京戶部尚書的爭奪和其奏折被燒的事是出于自己的手筆,但是,人家就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也就是說,夏言并不知道他在兩次暗斗中所起的作用,這家伙打壓他僅僅就是因為他是狀元郎而已!
看樣子,自己要小心了,要不然也會跟夏言一樣,莫名其妙的栽跟斗。
早朝的時候,他看著站在內閣班列默不作聲的夏言,怎么看,怎么都感覺這家伙貌似沉靜的臉看上去是那么的陰冷,那么的歹毒。
你家伙要不是行事太狠辣,何至于最后被嚴嵩害得直接處死,要你對人好點,一個內閣首輔,總會有一些官員出來力保的,那樣一來,你最多也就被罷官削籍罷了,何至于身死。
做人,不能太絕!
龔用卿擢升南京國子監祭酒,那么原南京國子監祭酒鄒守益何去何從呢?
這個時候京察大計已經全面展開了,不知道多少官員會因為“年老”而致仕,也不知道多少官員會被擢升或貶斥,這么大規模的官員輪換已經不是楊聰甚至是陽明一脈在京那點可憐的力量能左右的了,這個時候掌控朝堂大權的還是當今皇帝嘉靖!
應該說,嘉靖在前期整治朝堂還是很有一套的,至少他平衡之術玩的相當純熟,楊廷和、楊一清、張璁、夏言這些歷史上都比較有名的名臣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朝堂大權也一直掌控在他的手中。
這次京察大計他自然有他的想法,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清楚,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想著去左右皇上的想法,誰有這想法,誰就會倒霉。
這個時候,只能任由嘉靖按自己的想法去安排,夏言一黨和陽明一脈都很識趣的保持了沉默。
嘉靖怎么想的呢?
他認為張璁已然故去,以張璁為首的“皇黨”也已經分崩離析,而以夏言為首的“皇黨”貌似已經發展壯大,甚至有點恃寵而驕了,這個時候,是該扶持一下陽明一脈,讓他們有實力和夏言一黨對抗了。
很快,鄒守益的任命就下來了,調回京城,出任詹事府少詹事!
詹事府等于是太子東宮附屬機構,一般在沒太子的時候是不設專人去管理的,里面的官職也只是由一些朝臣兼著,只有太子出生了,才會任命詹事府管理人員,將詹事府職能慢慢健全。
這會兒詹事府并沒有詹事,少詹事就等于是詹事府品級最高的官員了,嘉靖的意思很明顯,這詹事府以后就交給鄒守益來管理了。
緊接著,南京吏部尚書張邦奇又被調回京城,出任京城吏部尚書,內閣首輔李時年紀本就大了,根本無力兼顧內閣和吏部,卸掉吏部尚書之位倒是理所當然,而原本擔任南京禮部左侍郎的湛若水則被擢升為南京吏部尚書,頂替了張邦奇的位置。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陽明一脈崛起的信號,兩京吏部都掌控在手,要提拔自己人簡直不要太簡單。
這也是嘉靖對夏言一黨的警告,嘉靖就是要讓夏言明白,不要以為鄉黨遍布朝堂就能為所欲為了,他隨便扶持一下,陽明一脈便能跟你夏言一黨分庭抗禮。
很快,一項轟動朝堂的任命又出來了,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鄖陽撫治張岳調回京城,擢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就等于是都察院下任主官的接班人了,很明顯,嘉靖是想讓張岳接替即將到到點的屠僑,掌管整個都察院。
這家伙,張岳可是自己的岳父,楊聰聽到這個消息,心里著實又驚又喜。